裴循还未说话,徐云栖倒是先瞅了一眼他的腿,“王爷不曾柱拐杖,可见是好多了。”
说到这,裴循不得不佩服徐云栖的医术,“你针灸之道果真出?神入化?,上回针了半个时辰,我便好了大半,再每日?擦以药油,如今已不怎疼了。”
徐云栖笑道,“一次并不能断根,王爷若想痊愈,还需两次。”
裴循失笑,望了一眼涟漪款款的湖面,没接这话,反而?道,“那些话别?往心里去,她们眼皮子浅,不配让你生气。”
徐云栖听了这话反而?哈哈一笑,“王爷多虑,我没有?放在?心上。”
有?的时候,她觉得京城这些世家?女很无聊,不是攀比家?世,便是攀比夫婿,却从?未想过,人要讲眼光放在?前方,放在?高处,精力要放在?自己身?上。
裴循看?着面前豁达又明丽的姑娘,心想裴沐珩真娶了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只是感慨之余,也不免生出?几分惋惜,至于惋惜什么,他亦没有?深究。
“好,那我去了,你自个儿照顾好自己。”
裴循正待转身?往湖心阁去,却听得岸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二人不约而?同望过去,只见数名锦衣卫披坚执锐沿着水廊往水榭走来,裴循眯着眼立着不动。
姑娘们也都吓到了,有?的躲在?人群中?,小的无处可遁,便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张望。
只见为首的锦衣卫千户,来到水榭第一间敞轩,目光在?人群扫了一圈,问道,“谁是刘香宁。”
刘香宁吓得打了个哆嗦,“是,是我……”
锦衣卫千户看?着她目光一冷,约莫是顾忌着老?太傅寿宴,并没有?动刀动枪,隻寒声道,
“你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刘香宁顿时脸色大变,立即躲在?荀云灵身?后?,“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太傅府的贵客。”
荀云灵也察觉不对,压下心头慌乱,镇定问锦衣卫,“敢问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锦衣卫千户冷笑一声,将手中?逮捕文书?一扬,“大理寺卿刘照涉嫌捏造虚假冤案,欺君罔上,陛下有?令,着刘家?下狱,详查!”
刘香宁当场昏厥。
荀云灵等人也唬得摇摇欲坠。
锦衣卫千户使?了个眼色,两名锦衣卫上前,凶神恶煞地将刘香宁主仆给押走了。
水榭内一片死寂。
裴循倒是并不意外,回神安抚了徐云栖一眼,带着人往水阁去。
水阁那边丝毫未被这边动静所扰,一些贵公?子高歌畅饮,好不痛快,裴循素来礼贤下士,很快融入其中?,大约一刻钟过后?,水阁另外一个方向,行来几人,这显然是前院来的男客,几人穿着贵气,眉宇轩昂,身?后?仆从?甚众,正是裴沐珩与皇次孙裴文成,和皇三孙裴修齐。
皇次孙裴文成正是秦王嫡长子,皇长孙裴仁干被贬后?,他如今便是万众瞩目,众人一番见礼,他便率先挨着裴循坐过来,
“十二叔好潇洒,我们还在?奉天?殿听训呢,您就打先喝上酒了。”
裴循懒懒倚着长椅,合上羽扇,笑道,“不然我怎么是你们王叔呢,如今我解脱了,该轮到你们听训。”
众人哈哈大笑。
裴循将身?侧另一贵公?子使?开,招呼裴沐珩坐下,待他落座,凑过去道,
“听母后?说,你这几日?都宿在?皇宫,珩儿,不是我说你,你已娶妻,该要着家?了。”
裴沐珩不以为意,笑着擒起酒盏敬了裴循一杯,“十二叔勿忧,我与内子很好。”
徐云栖脾性实在?和软,安安分分从?不闹性子,他们夫妻着实是融洽,就连那事也甚是合拍,裴沐珩对妻子很满意,至于她万事不计较的性子,裴沐珩也看?开了,难道非要她计较才高兴,夫妻俩自个儿和和睦睦才是要紧。
裴循不信,“那我问你,你可知你妻子平日?做些什么,爱做什么?”
裴沐珩觉得裴循今日?管得有?点多,不过十二王一向关爱晚辈,也未多想,便回道,
“她性子安静,平日?就在?府内极少出?门,爱弄些花花草草,偶尔学做药膳孝敬长辈,十二叔当知,皇祖父很喜欢吃她做的药膳。”
裴循当然知道徐云栖药膳做得好,可她之所以能让皇帝青睐,不是因为糕点做得好,是因为她深谙医道,治了皇帝的病,裴循算看?出?,裴沐珩和皇帝都被蒙在?鼓里。
然后?裴循便道,“忘了告诉你,方才我在?水榭遇见她。”
裴沐珩脸色一顿。
裴循看?着他怔愣的模样,嗤嗤一笑,这夫妻俩明显是各自为政,一个忙着治病救人,一个忙着朝政。
裴循摇摇头,别?过脸去。
裴沐珩委实不知道徐云栖今日?来了,印象中?每每这种场合,母亲是让长嫂谢氏出?面。
裴沐珩本就机敏聪慧,一听便知十二王在?敲打他,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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