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培养他成年的峻德城主,或是攸关峻德城未来成败的朗口城主,他也一样不放在眼里。但她总觉得,他一言一行的背后,似乎含着不为人知的动机。这男人好深沈,深沈得有时会令她感到惊恐。“他们今天一定有很重要的议题要讨论。我的立场太敏感,不适宜在场。”谌霜浓冰雪聪明,立即会意是朗日密使来访的事。她的心情急遽摔降到谷底,万分沮丧地倒回他厚实的胸膛上。“为什么朗日城主要以我做为交换条件?”谌霜浓那一对柳似弯眉,蹙成一片浓浓忧郁。自从获知消息后,她便一直处在心神不宁的状况下,几乎夜不能眠。她想不透,自己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何德何能受到如此青睐?“这件事让你声名大噪!你现在可是举世无双、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是不是该高兴一下?”峻德修扬起低沈的揶揄笑声,技巧地不对朗日密使来访的事做任何评论。“打从我选了你当作我的贡品美人开始,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我抢,这总是事实。”谌霜浓听了,感到有些受伤,难过地低了头。“抱歉,为你惹来麻烦,非我本意。”“无所谓,反正你带来的麻烦,正合我意。”峻德修唇角微扬,噙着一抹难解的淡笑,伸出长指,勾起她圆润光洁的下巴。“什么意思?”他的话充满玄机,让她听得极为迷糊。他又露出了那抹饱含诡密心思的笑容。她益发能够确定,这男人正在酝酿某件事!“你不用多问。接下来,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我自会保你平安无事。即使是城主召唤,除非我亲自带你去,否则你绝不能单独离开修罗苑,知道吗?”他细细抚着她娇嫩的芙颊,指掌流连不去。“嗯。”她轻轻颔首。“我要你亲口承诺!”峻德修突然露出严厉的眼神,强势地锁住她的双眼。“我保证,除了你的指示,我任何地方都不会去。”她柔顺地答应。“很好。咱们好好休息一下,过不了多久,≈ap;ap;x5f88;≈ap;ap;x53ef;能有机会需要劳动筋骨,到时想休息就难了。”峻德修弯起双臂枕在脑后,闲适地闭上眼睛,当真开始休憩假寐。谌霜浓忧悒地凝望着他的睡脸,心头千丝万絮,交缠得一片混乱。整件事虽然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而她却完全没有干预的力量。她所能仰赖的,只有他。他表明了会守护她,但他会保护她直到最后吗?或是,真如她所忧思的,在他惊人而未知的权谋运作里,她只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一枚有用棋子,在静静等待被运用的最佳时机?“怎么在发呆?快睡!”峻德修忽然睁开了眼,对上她亮澈带雾、欲语还休的眸子。“嗯。”谌霜浓闭上眼,倾身伏回他身上,不愿再多想。不论他未来将如何处置她,她都已无法回头。谁教她的心早已死心塌地地落了根,收不回了,但却连一句“君勿负我”的要求都不≈ap;ap;x80fd;≈ap;ap;x5f00;口。这是“心甘情愿”之后,必须尝到的悲愁滋味吗?“修王,城主请您立即上殿。”传令官恭谨地弯着身,平伸双臂向峻德修呈上诏书。峻德修坐在椅上,支着下巴,垂眼看着传令官,一动也不动。直到传令官被盯得全身不自在,额上开始冒出汗滴,峻德修才懒懒的发声回覆。“我知道了,诏书拿上来吧!”传令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动作迅速地将诏书送到峻德修手中后,立即退下。峻德修看了看手中的诏书,嘲讽一笑后,将诏书随手丢向一旁。谌霜浓端着茶走进大厅,刚巧看见他的举动。“修王,您的茶。”她一面将一只精致的白瓷茶盏递给他,水眸却好奇地频频瞄着躺在桌边的诏书。“老狐狸耐不住了,下诏书要我上殿去见他。”峻德修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色泽翠绿的茶水,对四溢的茶香满意地点点头。无意间发现谌霜浓会泡一手好茶,因此总爱叫她在午后为他亲手沏一杯茶。谌霜浓闻言感到胸口一窒。“哦!”像是诏书会烫人似的,她飞快移开视线,神情有抹不安。“你在担心?”峻德修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城主既然这么谨慎的找你上殿,他的心中一定做出了某种决定,这个决定攸关我的来去,我当然会担心。”她轻锁眉头,幽幽地说道。峻德修放下茶盏,向她伸出手。“过来。”谌霜浓怔愣地望着他修长黝黑的大掌,心底悄悄流过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的手掌,像是有某种安抚的力量,总在她最茫然的时候,适时向她伸来,仿佛在告诉她别怕,我在这里!眼底的不安感,让凝聚的水雾沈淀到最深处,她唇畔浮起浅浅笑意,柔顺地走向他,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温暖大掌,任由他将她拉到他的腿上坐着。峻德修抚着她的发,低下头将鼻尖埋入她芳香的发丝里,深深吸嗅了一口。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我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谌霜浓双手环住他,闭上眼像猫儿一般蹭偎着他的胸口,一面听着他低沈迷人的嗓音。“若是有人犯了我,不论对方是谁,我绝对会毫不手软地反击回去,即使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我也一定要讨回公道。正因为我不怕死,即使当年流落街头的我还非常年幼,由于太过狠辣,根本没人敢靠近我,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敢欺侮我。”“直到被城主收养,进了城殿掌握军权,面对那些高官大臣,我还是维持着一贯态度!二十多年来,没几个人敢向我讨便宜。”他漫不经心地用长指卷起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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