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津禾直截了当地问他在哪里。
宋堇宁不说话,静了一会儿才反问她:“你是因为照顾弟弟太久了所以才习惯x地对我也这样吗?”
“……”
这回轮到纪津禾不说话了。
宋堇宁又说:“你大学毕业前不会谈恋ai?”
“……”
“绝不食言是吧?”
他声音有点哑,偏偏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可以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调侃。
越是假装不在乎,就越是在乎。
纪津禾没回答,只有走动的杂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她不挂断,宋堇宁就安静地等她开口。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y沉沉的,好像要下雨。狂风呼啸着灌入耳朵,伴随着树叶摇曳的沙沙声,一道急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宋堇宁!”
他转头,纪津禾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站着,背脊弯下,手撑着膝盖,一边喘着气,一边问他:
“听墙角总要听全啊,你听一半就走是什么意思?”
“姐,你和我保证过大学毕业前不会谈恋ai的。”
“你记得的吧?”
“记得。”
“你不能食言。”
“嗯。”
听到纪津禾的保证后,夏笺西才重新弯起嘴角,然而,还没等到他彻底放松下来,耳边就再次传来她的声音,平淡地就像在拉家常一样:
“夏笺西,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天se昏然暗下,在她的脸覆上一层y影。
狂风席卷,狰狞地撕扯着窗户,劈啪作响。
夏笺西被她认真的样子怔在原地。
“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
“我也不会。”
她说。
风中夹杂着榕树的绿叶,在他们之间打转,纪津禾直起身又朝前走了几步,x腔剧烈鼓动着,或许是因为狂奔,或许是因为心底不知名的紧张和害怕。
紧张什么?她不知道。
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某一刻,她在窗前瞥见宋堇宁孤零零站在花坛边上的背影,突然就觉得他很可怜,于是转身就往楼下跑了。
“为什么不接着听下去?”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声音起伏着。
然后隔着一米的距离,她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接着听下去……
宋堇宁抬头看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盛夏的狂风在这一刻是寒冷的,刮得他全身上下都疼。
所以鼻子才会酸,所以眼眶才会有眼泪。
是这样吧。
他想。
“……因为很难受。”
宋堇宁缄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向前走了一步,补足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因为我怕再听下去会憋屈si。”
他又说,嘴唇抿着。
夏笺西怎么样他无所谓,但是,那些话,他就是不能从纪津禾嘴里听到。
因为会疼、会裂开、会发疯。
而他疯起来后,纪津禾会跑。
但在他闷声的别扭中,纪津禾却说:“那你更应该进去了。”
她和他对视,指腹轻轻擦过他sh了的眼角。
“一个人在楼下吹风,然后自我消化,难道就不憋屈了吗?”
“阿宁,这不像你。”
她说。
鼻子突然就更酸了,宋堇宁的视线有点模糊,强忍着咽进嗓子的苦涩,反问她:“那怎么做才像我?”
“直接推门进来。”
“……然后呢?”
“然后戳穿我。”
宋堇宁说不出话,就静静地听她说。
“我和他保证过大学毕业前不会谈恋ai,但是我食言了。”
“我和他说我们是朋友。”
“我说我关心你只是因为照顾他后的习惯x动作。”
“我在说谎。”
他刻意不去在意的事,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说完,又伸手0了0他的头。
宋堇宁什么时候忍过,有人让他不开心,他当场就报复回去了,说不定还能给人留下点儿心理y影。
可他今天忍了。
因为她说他们要装作朋友,所以他离她很远,因为她说夏笺西要安心休养,所以他一句话也不说,面上也很安静。
而现在他低着头乖乖让她0,是因为心里明白她是在哄自己。
他拒绝不了她。
或者说在她愿意朝他走来的那一刻,他就自己先投降了。
什么闷气啊、憋屈啊,都已经随着这场暴风雨前的狂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自认为得了便宜的小少爷撇了撇嘴,又找回了之前的小脾气,皱着眉,伸手戳了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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