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讳回美国了。临上飞机之前,他还在机场打了电话给晋欢。这举动让她十分窝心。两个星期而已,她心想,一下子就过去了,那晚窗前的美丽月色与幸福感觉,已够她这几天回忆了。是韩讳离开的第二天,晋欢一早去上班就接到程先生的电话,内容十分令晋欢咋舌,因为程先生竟然告诉她,他儿子对这家杂志社很有兴趣。“他决定要回去接管你的事业了吗?”“还没,他只提了杂志社。但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如果他真的有兴趣,我会考虑把杂志社留给他。”那净齐不成了她老板了?“先跟你提一声,让你放心,就算你没有一佰万,我也不会把杂志社卖给老吴,就这样。”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把晋欢的情绪都搞乱了。一整天她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好好处理公事,直到快下班时间,她发现自己桌上还堆了一堆工作没做;尽责的晋欢马上对自己下令:不准再多想,就算加班,也要把今天的事做完。于是六点多了,最后一名同事离开,公司就剩下晋欢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孜孜不倦,办公室的门响起推门的声音,有人进屋,晋欢头也没回,直觉是刚才离开的同事,便问:“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忘了把你带走。”那声音,晋欢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她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转头,果然见到净齐。“你!”她的心在他一出现就开始没道理地乱跳,以至于只吐出了这一个字。他故作无辜状“我在楼下等了你一个钟头,都不见你人影,我只好上来了。咦?”他发现新大陆似的“你头发变短了?”晋欢的说话能力回复了,她不给他好脸色“我男朋友喜欢短发。”“男朋友”净齐似乎不太讶异,反而眼中亮亮地闪着什么“韩讳?”晋欢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她的惊讶让他觉得很乐。“我有天在医院碰到于黛榕,从她那里听到的。”这个大嘴婆!晋欢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却更觉得该让他知难而退。“你既然知道韩讳,就应该晓得我跟他正在交往。”“那有什么关系?”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笑意。“你就算结了婚我都不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晋欢正气凛然地“我不是那种会陪你玩陪你闹的女人,你去找别人吧。”“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倏地收起玩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结婚了,我都要把你抢过来。”晋欢大大一震,目瞪口呆。这太荒谬,不可能是事实。她甩甩头,斥道:“你发疯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错,净齐自己也觉得荒谬,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真的疯了。他向来对感情随心所欲,随兴所至,不受拘束,更不知道什么是执着。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到,急于结束这话题,语锋一转:“别加班了,我带你去吃饭。”“不要。”她摆出一张平板脸“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来做什么!”他微笑,那酒般的笑容十分迷人。“既然我想接掌这家杂志社,当然得先来了解一下状况吧?”晋欢心一提,紧张地问:“你玩真的?你真的对杂志社有兴趣?”“当然是假的,”他扬起一串夸张的笑声,毫不掩饰地说:“我只对你有兴趣。走吧。”净齐伸出手,声音与动作都是邀请,只等着她行动。那太过坦白的言词,即使是玩笑,都能让晋欢心中一震,思绪纷乱杂陈。但她仍一动也不动地拒绝:“你自己去吧。”“怎么这么冷淡?”他看来颇失望。她早该对他更冷淡一些。“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这么绝情。”他笑着“看来我得强迫你去了。你的皮包呢?”说罢,便开始拉开她的椅子找。这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惹人嫌!晋欢急着抢回自己的皮包,嚷他:“你别耍赖!”“我不是耍赖,我是耍诈。”他调侃笑道:“你该多跟我相处,否则怎么劝我回去接我爸的事业,保住你的杂志社?”这已经是过时的借口了。“你都要来当我老板了,还讲这些!”“你也不希望我当你老板吧?是不是?”他狡狡地看她“别那么难缠嘛,说‘好’。”他下达命令的语气像在催眠她,作势要来抢她的皮包。“不、要!”晋欢坚决得很,保护她的皮包像在护着宝藏。“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他忽然放开了手,深黝的眼睛盯着她,似乎能从她眼中读出她真正的想法。晋欢迎着他的眼神,一时间竟回不出话来。她对他的感觉,是讨厌?不管她的心或她的理智,都给了她一样的答案:不。她一点也不讨厌他。他虽然玩世不恭、耍赖放肆,但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一部分,却臣服于他所散发出的魅力,而且每多见他一次,她就更投降一分。可她不能对他说实话呵!她记得黛榕对她的劝阻,更没忘记她还有韩讳。不过糟糕的是,她瞅着他,虽然很想对他想谎,说“对,我很讨厌你”但不知怎地,这短短六个字就是哽在喉咙,发不出声来。他深刻的凝着她,等待了许久,终于足以将她的沉默视为她的答案。他放心一笑,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她实在不该就这么跟他走的。直到晋欢收了皮包,关上公司门时,她心中对这想法还是挥之不去。她到底在干什么呢?她怎么能这样,每回只要他蕴着笑意的眸子看看她,她就难以自制地意乱情迷,任他摆布,简直比吃了迷葯还惨。他拉着她下楼,半温柔半强势地安排:“我们走路好不好?去后面那个夜市。”她已经失去了抗争的能力,但她内心拉扯着,不许她就这么轻易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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