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苦笑了一下,道:“也许在下这份长相太过奇特,引人生疑,误把我认作梅花门下人了。”那黑衣大汉突然放低了声音,道:“你当真不是梅花门中的人么?”声音低微的,林寒青也只是隐隐可闻。林寒青摇摇头道:“当真不是。”那黑衣大汉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休寒青。林寒青只觉心中疑窦重重,很想问他几句,但见那大汉一股冷冰冰的神情,只好忍了下去。好在这些时日中,他对任何事物,都养成了漠不关心的态度,转过脸去,不再瞧那大汉。但闻轮声辘辘,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蓬幔启动,一片阳光透了进来。紧接着,行近来一个全身劲衣大汉,先打开囚禁林寒青的铁笼取出一方黑帕,蒙在林寒青的脸上,牵着他下了马车,向前行去。林寒青虽然脸上被黑巾蒙起,但觉风势甚大,衣袂飘动。似是正行在一片荒凉的郊野中。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冷冷声音道:“坐下去。”林寒青心中暗道:坐下就坐下。依言坐下身子。只见四周已无风势,想是已经进入了室中。只听另一威重的声音说道:“你如是不想皮肉受苦,最好是据实回答。”林寒青心中奇道:要我回答什么话呢?念头还未转完,那声音重又入耳际,道:“你们一行几人?”林寒青道:“只有在下一个。”那声音又道:“胡说,我们已然生擒了四人之多,怎的只是你一人?分明”只听两声惨叫传来,突然寂静下来。林寒青警觉到已有大变,但他双手双足,都被牛筋紧紧的捆住,眼睛上又被黑布蒙起,手足既难挣动,双臂亦难视物,只好坐以待毙了。只觉一双手伸了过来,解开了脸上的黑布。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一座小庙,两个尸体,横陈在神案之前。一个青色大汉,和一个带着面纱的黑衣少女,正自低声交谈。林寒青这些日子来,从未用心想过江湖中事,想此刻的形势,却迫着他不得不用心去想。目下的江湖上,似是正展开着一场残酷的暗杀,双方似是都派出无数高手,在剪除对方的耳目、羽翼,这等尖锐的博斗之中,自然要牵扯到很多无辜的武林同道。只见青衣大汉,缓缓转过脸来,两道锐利的目光,扫掠了林寒青一眼。突然挥动起手中匕首,制去了捆缚他手足的牛筋。林寒青舒展了一下手足,心中暗自忖道:这真是一场糊涂的经过,糊糊涂阔的被人擒住,装入囚车,又糊糊涂涂的被人救了,死里逃生。抬目望去,只见那青衣大汉抓起一具尸体,脱去他身上衣服,迅快的穿好。林寒青冷眼旁观,表面不动身色。心中却大为震骇,暗道:原来双方已经是短兵相接,而且各尽所能,不择手段。只听那戴着面纱的少女说道:“你记熟了他的身世姓名了么?”那青衣大汉道:“记熟了。”那黑衣少女说道:“讲来给我听听。”那青衣大汉欠声说道:“姓潘名高,山东蓬莱人。”那少女点点头,接道:“小心去吧。”那青衣人欠身一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林寒青望着那人背影忖道:这人冒替的名字叫潘高,我要牢牢记着。忽听耳际间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起来把这两具尸体,移到神像后面。”林寒青回过脸去,望了那黑衣小女一眼。道:“姑娘可是对在下说话么?”那黑衣女子怒道:“不是对你说,是对两个死人说的不成。你是何人手下?这等笨头笨脑的没有用处。”林寒青被她申斥一顿,心中大感难过。暗道:我林寒青堂堂男子,岂肯受一个女孩子这般呼来喝去。随口待骂。一种波烈的反抗意识,自心底泛升而起。忖道:看将起来,一个人实是无法摆脱人群,跳出是非圈子,除非你离群独居,永不和人见面。那黑衣女眼看林寒青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不禁大怒,挥手一掌,拍了过去。林寒青骤不及防,被她一掌拍个正着,身不由主向前冲了两步,撞在了墙壁上。他心中已动反抗之意,再受比一击,不禁怒火高烧,正待翻身反击,突觉“命门穴”上一麻,已被那黑衣少女紧紧按往了穴道。这“命门穴”乃人身要害大穴,只要对方掌力外吐,立时可震断林寒青的心脉。这一瞬间,生与死的念头,在他脑际之间盘转数周,暗自忖道:我此刻只要一句回答不对,她立刻可把我震毙掌下,这般死去,那是太不值得了。但闻那黑衣女子冷冷说道:“你是何人手下?快说!”林寒青心中急,终于急出了一句话来。道:“在下在小翠姑娘手下听差。”他无法确定那黑衣女的身份,只是凭籍判断,她可能是那梅花主人的手下?这一句随口答出之言,立刻就要决定他的命运,是生是死。只觉背后“命门穴”上一松,耳际响起那黑衣女娇笑之声,道:“原来你是翠姑娘的手下,小妹适才冒昧侵犯,远望多多原谅。”林寒青转过脸来望去,只见那黑衣女已然解去了蒙面黑纱,眉目间春意荡漾,樱唇微启,想出来一排整齐的牙齿。这女人并不很美,但却有一股莫可抗拒的诱惑的魅力,林寒青瞧了一阵,不禁心头一震,赶快别过头去,道:“不知者不罪。”那黑衣女微微一笑道:“你贵姓啊?”林寒青心中暗道:难道她心中又动了怀疑不成,随口应道:“在下姓白。”他心中日日夜夜想念着白惜香,随口应答,不禁说出白惜香的姓来。那黑衣女笑道:“白兄在翠姑娘手下很久了么?”林寒青心中暗自打转道:看来她已动疑,我如畏约缩缩,势将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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