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该对宜安有些感激,不过皇上因为一个宫妃的原因进了其他宫妃的位分这种事,她们又有些嫉妒她。心情很复杂,不过也有些聪明人想得更深。“娘娘,皇上这次阂宫晋封都未和您商量是不是太过分了!”月莺看着不比其他宫妃提前知道的这事的娘娘就有些心疼。都是在后宫生活的,她虽然是个宫人但也能看出这次晋封是托了宜安的福。这才更让她生气,皇上之前对皇后只是不喜,但该有的尊重还是会给,可如今这不是打娘娘的脸吗!“这都不算什么。”庄白烟面色平静,但眼神有些琢磨不透,“还记得三品以下宫妃不得养育皇嗣这条规矩吗?”月莺瞪大了眼,“娘娘的意思是……”“贵嫔就是正四品,只要生下了孩子,咱们那位皇上怎么能不给她再升一升?从三品就足够养她的亲子了。万一要是个皇子,封妃也指日可待。”庄白烟语气平缓,她虽想挟持宜安的孩子,不过眼下那腹中胎儿未知男女,就算生下了让宜安养也没什么。有把柄的人太好操纵,只要喻宁不死她不怕要挟不住宜安。再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她要看的是楚恒对这孩子的态度。越宠、越爱,越对她有利。才把这旨意传给各宫的喻宁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从御景轩用完午膳,刚回到长信殿就把他叫了过去,然后就有了这份旨意。他不知这旨意怎么来的?不知皇上这想法是为何?但他还挺开心的。就算今日新人入宫,但皇上维护御景轩的态度通过这谕旨传达了整个后宫。那么那些新人就不敢对宜安如何,那些老人也要顾及着自己的位分是因为宜安这份薄面。这后宫对宜安越是客气,这胎能平稳生下的概率就越大。那腹中的孩子如何,和喻宁无关,但这种事情越少,对宜安的母体则越安全。留在长信殿的楚恒也在想这事,这是他对于宜安的补偿,不是位分,而是能亲自抚育自己的孩子。宜安那么聪明的女子,该明白这点的。他虽赏了后宫,但到了晚间却也要翻牌子。翻新人的牌子。然后由敬事房的嬷嬷教了规矩后,抬来长信殿。像几个月前的宜安那般。新人共有六位,这六位当然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除了太后的江家之外,这些宫妃的母家都是他想要拉拢的。他透过一块块绿头牌,看到的不是女子的样貌,而是母家的官职地位。最终,他把手放在了惠美人的牌子上。都察院左都御史姜燮,他需要这人帮他处理江南余党,这种扫尾的事情交给襄王的话,他莫名有些不安。右手拿起这牌子,翻了个面。龙凤呈祥。
新人一同入宫,谁是头一份的恩宠十分重要。这可以看出皇上的喜好,甚至这头一个被翻牌子的还有可能成为这批新人的话事人。无论是新人的宫殿还是之前老人的宫殿,都在等着长信殿的消息。惠美人侍寝这事,那些新人虽咬咬牙,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递上贺礼。而剩下的后宫旧人们,对皇上有所了解,想得则更深远。要知道前朝后宫是分不开的。这整个后宫完全什么都不想的也就只有御景轩了。倒也不是不八卦,而是宜安又开始害喜了。她也不知这是不是白日报复了楚恒的下场,自己腹中这胎儿此时在报复回自己。但更可能的则是她真的叫晚了太医。不知缘故,但难受是真的。而且是有孕这三个多月,最严重的一次害喜。这消息当然也就传到了御前,喻宁知道宜安不是在争宠,但他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他知道宜安不为争宠没有用,皇上信不信才是真。以及,无论如何今日他若是因为宜安的事进了长信殿,一旦被后宫中的其他人知道,那未免有怀疑宜安争宠的嫌疑,他赌不起。顿了顿还是让小元子接了班,他只身去了御景轩。在外面见到馨月的时候,喻宁还顿住了脚步,“你怎么没进去伺候?”“主子不让我进去。难受得紧。”喻宁瞪了眼她,“我进去看看,叫太医了吗?”“太医刚走,但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只说让宫人去取安胎药。”馨月不知是被憋久了还是怎样,没忍住和喻宁发了牢骚,“安胎药、安胎药,主子每日起码要喝上两碗!这害喜却一次没好!”喻宁自己也没了主意,只能先进殿看看。此时已是初夏,内廷司已经给各个宫室送上了冰,但宜安孕期畏寒,殿内倒是还没置冰鉴。殿内的女子此时正坐在床沿边的地上,一手扶住床沿撑着头,一手抱着睡壶。可能是在内殿的缘故,女子只着单衣,那背影不似孕期的丰腴,反而更加清瘦。看样子就难受至极。“不是跟你说在外面候着吗?”知道是把他认成了馨月,喻宁开口道:“宜安,是我。”那背影霎时转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不知想到什么又赶紧道:“皇上知道这事吗?”“圣上不知道,”喻宁走到宜安身边,蹲下轻轻拍了拍宜安的后背。看这女子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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