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长相优越,又都穿着校服,仍旧是一幅美好画面。
“就这样站吗?”不知道是不是在烈日下干了太久的活,温辞忽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她忍住不适,小声问,“会不会离得太远?”
周雾直视镜头,仿佛在看她:“就这样,我照片在这边。”
介绍板上,周雾和段薇一个头一个尾,确实一左一右。
段薇犹豫了一下,勉强同意:“好吧。”
温辞抿了下嘴,隻好举着镜头往后挪。
一阵风拂过,温辞忙碌过程中垂落的一缕头髮被带到半空中,久久不落,配合着她半弯腰的姿势,显得有些呆。
温辞按下快门的那一秒,周雾挑眉,很轻地扬了一下嘴角。
拍完照片,隔壁还在吵。
窦以晴和秦运仿佛天生就是冤家,上学时还有上课铃可以让他们暂时休战,现在只能靠人力。
温辞拉住窦以晴的手:“以晴,都布置好了,我们回去吧?”
“温辞,这里晒,你先回去,我再骂他两句。”窦以晴头也没回,还在输出,“你还有脸提高中!你那时候天天偷我记名本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这个烂人!人渣!”
温辞没拉住,下意识去找能拉住他们的人。
一回头,才发现周雾已经站在她身后。
周雾盯着她的后脑杓很久了,他们隻隔着半步的距离,温辞回头时差点撞上他。
对上温辞求助的视线,周雾想起来,以前她好像也总这样。
明明他们不熟,但秦运和窦以晴一吵起来,温辞第一反应总是看向自己。
这是温辞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
想到对方刚才在梯子上匆匆躲开自己视线的模样,周雾莫名有点想笑。他明知温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却装不懂,垂着眼睫,默不作声地与她对视。
拍完照,周雾像是醒过来了,神色松弛,眉梢漫不经心地吊起,一瞬间,和照片上的模样更像了。
意识到自己心跳快了好几拍,温辞回过神来,仓皇地后退一步,挪开视线。
见周雾一副不想管的模样,温辞决定自己努力,她又去牵窦以晴的衣角,想装肚子疼,身边一阵风经过,带着淡淡的洗漱味。
“你走不走。”周雾走到秦运身边,声音懒怠,“那边马上开始了。”
秦运:“走啊,我草,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本大爷现在要去大礼堂演讲了,老余还在那等着我们呢。”
下午三点学校大礼堂有活动,其中一个环节就是优秀毕业生上台演讲。
身为学校教职工,窦以晴当然也知道这事。她大声地冷嗤一声:“得了吧,就你?怕是人家周雾在台上演讲,你秦运在最底下鼓掌吧。”
秦运气得瞪眼,趁他还没酝酿出下一句,温辞连忙拉着窦以晴离开,留下一句:“那你们快去吧,再晚真的要迟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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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得晚,大礼堂的位置几乎已经坐满,校方见到周雾,邀请他去前几排特意空出来的位置坐,被周雾拒绝。
“不用,我跟余老师站在后面就行,谢谢。”
负责人走后,余斌弘打量了一圈自己曾经的学生们,最后目光停留在周雾身上,满意道:“不错,还算听话,真穿校服来了。”
余斌弘是他们的高中班主任,现已退休,是个戴眼镜的大嗓门小老头。
周雾淡笑道:“您都开口了,不穿不行啊。”
“学校那边要拍照的嘛,说是都穿校服看起来规整一些。”余斌弘乐呵呵道,“要是你高中也这么听话就好咯。”
“我高中最听的不就是您的话?”
“行了,别在这给我岁月史书。”余斌弘问,“待会儿优秀毕业生发言,你真不上去说两句?”
周雾不着调地点头:“行,我去给学弟学妹们传授传授翻墙逃课的经验,我当初钻研了三年呢。”
余斌弘气笑了,跟以前一样,一巴掌招呼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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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原以为遇见秦运,窦以晴会很生气,没想到走出一段距离,窦以晴脸上居然带着笑。
“太爽了!”窦以晴感慨,“平时我都不方便对班里那几个混蛋这样骂,太爽了!!!”
温辞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放下心,哄道:“那我们去吃饭?”
“好,”窦以晴大喊,“我要吃饭!我要按摩!我要睡觉!”
下一刻,温辞的手机想起来,是活动组老师的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窦以晴崩溃:“不要接——不要接——”
温辞忍笑接通,躲开窦以晴想要帮她挂断的手:“陈老师……对,我还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吗?……好。以晴她已经回去了,我自己过去吧……好,马上到。”
“游园会那边有个摊子缺人,我得去补一下。”挂了电话,温辞说,“你回去睡觉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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