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之上战得激烈,玉心香夫妇的住处却是另一派气氛。郑雪竹已将心香压在下风,皱眉:“玉少侠,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下去吧!我不愿伤你!”心香怒:“她是我老婆,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你没见她已受伤了吗?郑郑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眉儿她从前没做错什么,那也已过去了很久她又没得罪你”他开口说话,内息不免不纯,郑雪竹却并不乘势而攻。听他说完,才又上前,冷冷:“你武功虽好,头脑却不大清醒。柳筝岂是轻易伤得了的?她深谋远虑,天下英雄都在她算计中!玉少侠,你再夹缠不清,可别怪我无情!”掌风加重,心香立觉胸闷难言,但他情急拼命,也使郑雪竹暗惊。以前知他和天道武功不过在伯仲之间,说不定还逊于天道,但今日看来,竟似高出天道不少,短短几月精进如许不由他不增几分戒备。但他武功的确超出心香太多,纵然不能举手间击败心香,但十几招一过,心香已左右支绌难以为继。若非他有意手下留情,早已命丧当场。心香骇异惊惧,却拼死搏杀,到最后只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迹近于无赖。郑雪竹气往上撞,喝道:“我已容情,你再要纠缠休怪我下杀手!”清凌凌,一掌似天外来风,已按在心香心口,心香竟避之不及,这一掌流风清月、曼妙之极。他手按心香心口,只须掌力一吐,心香立时便心胆俱碎,那时谁也救不得。他见心香死在临头,并无惧色,眼神中却有惨伤凄苦之色,那和玉相思一模一样的眼神让他心中一抖,几乎立时便要放手。他知柳如眉夫妇情深笃好,不料她竟隐忍到现在?莫非她真的受伤?还是不在家中?正迟疑间。只听房中一声惊响,怪笑声刺耳,精舍轰轰然被击出一个大洞,窗飞石溅,一个人影狂笑飞出、直向外逸去。郑雪竹心念电转,一惊而上:“留下!”那人一掌击来,他大怒而上,一掌拍向他后心:“找死!”那人本已借一掌之力飞出墙头,但被他一掌,竟跌了下来,鲜血狂喷,倒在地上不动了。郑雪竹这一掌运起了神功,那人绝难活命,正要走去细查,却听心香狂叫:“眉儿”一惊掠去,见那绝艳无伦的绿衣女子脸色灰败,眼见是不能活了。他一呆,不及多想,抢上前,出指如电封住她全身大穴,喝:“守在一边!”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掌抵住她后心,为她疗伤。心香原要拼命,但他一喝自有神威,又见他为如眉疗伤,心中狂喜,马上站起。却见原来那被郑雪竹打倒的人一动,已站了起来,一边口吐鲜血,一边挣扎向外走去。他一惊欲追,但看看二人,又不敢稍动!拔下剑鞘,对准那人后心掷去,这一掷之下贯入内力,那人必被穿心刺过。谁知鞘刚及身,却被什么挡住一般,那人口中又喷出鲜血来,扶着墙慢慢走出去。心香一呆之下,眼看他走了。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此人必是身穿护身甲。但郑雪竹一掌拍不死,自己一掷刺不死,那必是宝甲之类。他仗剑护在二人身边,心中坚信眉儿不会死,一定不会死。心中尖锐地狂痛,却不敢看二人疗伤。心中只有在想:“郑公子能救她,没事的。要是救不了”他只觉一阵揪心的痛,似千万把钢锯在心上绞磨,忍不住身子晃了晃,口中流下血。脑中顿成一片空白,似乎有一个声音坚定地说:“那我也不活了!要死一起死!”心中一定,马上欢快了起来,拍拍脑门,暗笑自己蠢!最多不过一起死,又怕什么?这时听得呻吟声,对他就似一声霹雳,他看到郑雪竹收了功,而如眉脸上已有了生机。他要欢呼一声,却发不出声音,抢上去抱住她,脸上有狂笑的表情,泪水却狂涌而出。脸挨着她的脸,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郑雪竹心中一阵冲激,隐隐也有些羡慕!≈33021;≈21741;,岂不是一种幸福?但作为天宇主人,他没有哭的自由!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哭过没有,似乎他从不曾哭过!他当然也有伤心和痛苦,甚至比别人更多,但作为天宇主人,无情的象征使他只能忍。当痛苦到一定程度,心就硬如铁石!用冷漠对抗着情感,用高高在上来防避受伤!人生有情就必定有痛!有爱就会受伤!这是天宇主人的选择,也是他的标志!但,无痛无泪,无怨无喜的人生是否只是行尸走肉?没有感觉又和石头有什么区别?他的心一抖,也忽然记起来了,他哭过!那一次他看到那个少女跪在地,泪水落下来:“请告诉我!”他那时感觉到了痛,然后他让她去乌龙坡,找兄长就可知一切。他转身的刹那,热泪已流下。他哭了,为一个无情的命运安排郑雪竹轻叹了口气,心中一阵迷茫。这时心香欢快地呜咽一声:“眉儿”柳如眉无力地睁开双眼,却被他哗哗流下的泪淋得睁不开,他忙忙地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她唇角有一抹笑意,抬手欲为他试泪,但手抬了一半,却无力地垂下来罢才她和那人以内力比拼,但外面郑雪竹和心香在斗。她心中又急又怒,苦于说不出话来。内力相斗时哪容分心,几乎是被对方压入绝境,到后来听到心香被一掌制住心口,若再不救,转眼便死,大惊之下,立时被敌人排山倒海的掌力攻破。若非她临危之际,拼尽全力势要同归于尽,迫得那人回力自保,早命绝当场了。虽一掌相对,伤了敌人,自己却也是重伤难活了。此时悠然醒转,见心香好端端活着,而自己己也未死,立知是郑雪竹救了自己,也未杀玉心香,对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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