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有点不大乐意地冷着脸。
“紧急聚集起来的正派修士被士气正盛的魔族人打得溃不成军,是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清虚仙君赶来,一人一剑守了剩下的元都城,修补残缺的天幕,而且,如果不是赤皇魔君在关键时刻金蝉脱壳,清虚仙君甚至那个时候就已经杀了他。”
风停渊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女孩身上。
苏厌盘腿靠在车厢上,垂着眸,冷冷地一点一点转着指节上的金戒。
能置换位置,替魔君挡了致命一剑的金银双戒。
鹿呦呦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找补道:“但是,苏姑娘修为说不定不比当年的清虚仙君差,如果当年是苏姑娘在,说不定就杀了赤皇魔君了。”
这话找补得太拙劣,太离谱。
苏厌抬眼,看着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试图挽回还适得其反,小鹿眼都急红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挑眉道:“是么,我也觉得我能杀了那个老崽种。”
“你疯了,”林初难以置信盯着鹿呦呦,“你居然觉得她比清虚仙君厉害!”
“一说到清虚仙君你就这个样子,”鹿呦呦攥着小拳头怨怼道,“你又不是没见过苏姑娘多厉害。”
“那又怎样?她厉害她会保护元都城吗?她才不会救任何人!她只会救她自己!”
鹿呦呦气急败坏:“你一点都不了解苏姑娘!我要你道歉!”
林初也气红了脸:“你拿她跟清虚仙君相提并论,我还要你道歉!”
苏厌:“……”
风停渊:“……”
这两人杠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幽州锦城到中州元都,一路上林初对风停渊可以说是比儿子还孝顺,比孙子还卑微,一会要给他端茶,一会又要给他扇风。
风停渊要是不许他做,他就无限失望,如果得到风停渊首肯,脸上顿时就放射出无限荣光。
鹿呦呦觉得他神经。
而林初眼里,鹿呦呦明明知道小魔女杀人不眨眼,还能对她死心塌地,无微不至,关怀入微。
苏厌一声饿了她可以半夜爬起来给她找吃的,入城休整短短两个时辰她全用来排队给苏厌买糖果子,林初还亲眼见过她给苏厌掖被子!
林初觉得她瘆人。
后来,苏厌告诉鹿呦呦,林初其实喜欢男人,鹿呦呦才终于悟了。
——林初是个对风公子求而不得死缠烂打的变态。
还是个妄图插足苏姑娘和风公子感情的死断袖。
所以两人愈发看不对眼,明明一个怂包,一个胆小,还是能天天菜鸡互啄,你踩我一脚,我瞪你一眼,让人叹为观止。
马车悠悠停下,苏厌跳下马车,抬头一看。
客栈牌匾上挂着“清虚客栈”四个字。
很好,她都认识。
苏厌气不打一处来:“我才不要住在这里!”
陈昊跟上来道:“为什么,这可是我们陈家走后门提前预定的,视野好,在客房窗外还能直接看到甲子比武台。”
为了十年一度的门派大比,元都的街道间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建起六十个木台,以天干地支命名,形製与元都中心的清虚仙君祭坛相近。
每天每个比武台上,都安排了不同门派的人轮番比武。
离这些比武台近的酒家客栈,就成了天然观景台。
苏厌将信将疑地跟上去,到了二楼,果然看见悬空走廊对着的比武台上,两个青年正在对剑,打得你来我往,虎虎生风。
陈昊凑过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两人,一个鸿蒙宗,一个天道院,强者对决啊!嘶,这一剑!漂亮!等等,刚刚出剑的那人是天道院的公羊景山,十年前位列第二十三,今年看起来有望进前十!直接进入天机内阁!”
苏厌:“诶,这两人,为什么这么菜?”
陈昊:“……”
苏厌托着腮无聊道:“我说真的,他俩搁这比划啥呢,深渊里的狒狒打架都比他们激烈。”
陈昊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这话要是放在半月前,他指定要跳起来跟苏厌干架。
然而,在他一路上已经被苏厌百无聊赖地单手吊打,闭眼吊打,倒立吊打,花式吊打之后,在看到他单手能提五百斤铁块的哥居然掰手腕能输给她之后,在看到苏厌学御剑飞行,居然一夜之间就会了还能翻跟头之后……
他竟然相信她问这句话,真诚中带着鄙视,鄙视中带着真诚。
陈昊艰难道:“你是怪物,他们是人。”
鹿呦呦也走了过来:“其实,能来参加门派大比的,都是各门派拿到邀请玉佩的最顶尖的弟子了。”
苏厌:“就这?”
她是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从出深渊以来,在人间打过的对手,要么是天下第一剑宗的首席长老鸿昀,要么是修为甚至比鸿昀还要更胜一筹的天璇。
就连破的秘境,也是从古至今万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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