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李烛睡不着。
房间里,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强势。
他们隔着好几堵墙,依旧渗透彼此。
李烛能感受到江弈秋的痛苦。
他大概能猜到江弈秋患有血液疾病,但具体是什么病,他猜不到。
绝对足够罕见。
那么,江弈秋这么多年一直沉迷实验,也是因为自己的病吧。
他想到了他们最初的合同。
去到江弈秋的家里之后,他确实吃过很多药,有治疗小感冒的,也有增强体质的补药,效果都还不错。
直到那次假孕反应,江弈秋才骤然终止合约。
到底是为什么?
李烛辗转反侧,alpha的信息素极具攻击性,又恰逢易感期,压迫感十足。
他纠结。
拿不准江弈秋是否需要他陪伴。
挣扎了几分钟,李烛还是决定起身去看看。
他轻轻推开门,瞧见江弈秋缩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床头的止疼药已经吃完了。
但看他的情况,想来药物效果甚微。
“江弈秋?”
李烛拍拍他的肩膀。
江弈秋费劲地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惨白,冷汗津津,看起来难受至极。
“你要不要去医院?你情况很糟糕。”
“不能去。”
江弈秋捂着胸口,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格外痛痒难耐。
他的恢复能力本就差劲,这样开阔性伤口最是致命。
毋庸置疑,那次的暗杀,是为了置他于死地。
江弈秋接过李烛递来的水,咳嗽了几下,“把药箱给我。”
李烛帮他挑选了药片,江弈秋又喝了十几片。
“你还需要别的药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
李烛给他擦汗,手腕在江弈秋眼前晃来晃去。
他眼晕的同时,看见他手腕上的针眼。
李烛在他家时,每隔三天,他会和李烛做一次,次日上午八点,便会抽走十毫升的血液。
故而留下了不少痕迹。
江弈秋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势,堪堪愈合的伤疤有出血的迹象,他捏碎了一个白色的药片,将粉末撒在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过后,止血。
“陪我躺一会儿吧。”
他几乎整夜睡不好。
困得很,但是疼,难以入睡。
江弈秋最满意李烛的一点就是:不多问,说什么就做什么。
李烛近来生活稳定,不再需要担心外债和温饱,又有之前管家爷爷的养护,养了不少肉,靠着很舒服。
他贴心地贴了抑制贴,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到江弈秋。
他尽全力让江弈秋舒坦些。
江弈秋不懂情感,但心非草木,他感受得到李烛的善意和关切。
他也感激李烛,在如此窘困的时候能收留他,还给他提供了养伤的环境。
李烛担心又将他抱伤,只敢轻轻贴着他,江弈秋的头靠在他肩上,清爽的发也带着他身上的冷香,闻久了之后,心里很静。
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寂静的夜里,他们轻轻依偎。
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江弈秋发烧,昏昏沉沉,嘀咕了一句:“高中的时候,经常看见你。”
李烛清晰地听见了。
江弈秋没有说错,他会故意出现在有江弈秋的地方,他们不同班,但李烛会特意选了相同时间的体育课,悄悄在操场边看他。
江弈秋不爱运动,他远离人群,坐在操场的另一边看书。
他好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人敢去骚扰他。
没有人敢将情书送给他。
没有人敢向他表白。
山巅的雪,连夏日灼灼的阳光也难以融化,又何况寻常人呢?
李烛当时也是这样想。
和他一样悄悄暗恋的人很多,但能够抱着江弈秋睡觉的人,能看到江弈秋的脆弱的人,只有他一个。
没有要争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足够幸运。
他没有想到江弈秋居然对他有印象。
“嗯,有很多人都会看着你。”
为什么偏偏记住了我?还是说江弈秋记忆超群,记得所有人,顺便记得了李烛。
“你和他们的目光,不一样。”
暗恋的眼神,也是因人而异的。
李烛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如何。
江弈秋闭上眼睛,身上的伤口很疼,他昏沉,又清醒,彻夜不得好眠。
“哪里不一样?”
他知道江弈秋难受,也努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烛侧着身子,搂着江弈秋的腰,两人贴得很近,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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