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的士绅地主就高达千余人, 限制了士绅地主所占土地的最高限额,算是缓解了土地兼并的速度, 加上这一年并无大型的天灾降临, 且没有匈奴南下袭掠,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算是皇帝登基以来最繁盛的一年,光是粮食的丰收就超过了历年的总和。
到了承平七年末, 皇帝废黜早就空悬已久的宰相一职,将起兵谋反的七王爷贬为庶民, 押解入京, 中央集权空前强化。
这一年, 团宝七岁了。
“太子殿下读书勤勉,待人亲厚, 连向来挑剔的太师都对他赞不绝口,陛下许他进内阁参议政事。”这日,归雁给她篦发时笑着说。
舒梵笑了笑,心里其实并不轻松。
皇帝对弘策实在严厉,有时候甚至极为严苛,偏偏他性格专断,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从来不会听她的,舒梵有时候觉得非常累又无可奈何。
两人争吵最剧烈的那一次是年初,她得知皇帝竟然带弘策去观摩腰斩贪官,弘策回来后就病倒了,皇帝还勃然大怒,呵斥他无胆懦弱。
舒梵忍无可忍,两人在东宫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她抓起砚台砸到他头上。
之后半个多月,两人几乎没说话,李玄胤也没来找她。
一是他政务繁忙,抽不出这个时间,二来他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而且随着皇权进一步加强,舒梵觉得他这人这两年愈加专制有时候还很难相处。
到了上元节这日,舒梵在后宫设了庆典,邀请朝中有名望的大臣妻子和母亲赴宴,宴会上其乐融融,倒不比往常落寞。
只是,皇帝没有到场,在座众人面色各异。
宴会解散时,舒梵路过安华门时还听到两个命妇在耳语:“娘娘是不是失宠了?”
“不会吧?娘娘得陛下专宠那么多年,育二子一女,皇长子那么早就被立为太子,如此隆恩,这才几年光景啊?”
“君恩难测,来得快去得也快。咱们这位陛下向来刻薄寡恩,杀亲兄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何况是皇后?都说太子性情与陛下相左,不得陛下宠爱。前些日子,礼部侍郎刘贤还向陛下建议广纳后妃呢。”
“是该广纳后妃,开枝散叶。陛下后宫只有这么一人,真是……”
舒梵面色如常地回到了重华宫,只当没有听见。
贴身宫女春蝉却担忧地望着她:“娘娘,您不要听她们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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