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爷说不得更适合,但陆云缨就算觉得叫老爷太老了。
至于姓氏也不用改,大临开国到现在宗亲不少,这里又是京城,稍微有点名气的铺子哪家没接待过一些宗亲公子,也不用藏着掖着的。
陆清塘也算机灵,见陆云缨这样说,皇帝也没反驳,便清楚这两人微服出游,不打算让人认出自己身份,便行了个平辈礼,拱拱手道:
“宿公子,三妹妹。”
“嗯,堂哥这是要去哪?等会儿我与公子要回陆家一趟,不知道和堂哥是否同路?”
“自然是同路的,只是”
话才出口呢,那边陆家三叔两口子见儿子没跟上,便反回来寻找,正巧看到了自己儿子和一对年轻夫妻似乎在一起说话,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儿子先一步道:
“父亲、母亲,这是宿公子和三妹妹。”
“三叔,三叔母安,我是云樱,倒也是许久没见了。”
三叔年轻时跟着自己岳家的商队跑过几次商,也来过京城拜访过陆峰这个隔房的堂哥。
当时陆云缨也是见过他的,不过她那时年幼,这么些年下来,她还记得对方,对方怕是不记得她了。
果然陆三叔闻言愣了下,还是三叔母反应快。
又是三妹妹又是云樱的,面前是谁还用说吗?
他们陆家出的那位金凤凰啊!
“哎呦哎呦,三丫头可别多礼了。”
三叔母也是商户出身,只是家中没胡夫人娘家那么出名,但从小也吃喝不愁,读过些书。
因此她很快想到,既然自家这个金凤凰在这里,那么和陆云缨手挽手的宿公子是谁还用说吗?
登时腿就软了。
三叔经过自己夫人这么一打岔,也反应过来了,不愧是夫妻,反应都是一模一样,也腿软。
好在夫妻两人相互搀扶着,没出洋相,只是脸上的忐忑异常明显。
陆清塘见自己爹娘如此,赶紧打圆场道:
“三妹妹和公子要回娘家一趟呢。”
他故意说的亲热些:
“现在天色也晚了,咱们便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去?
和皇帝老爷?
这,这最后是对儿子的爱占了上风,不就是与皇帝同路一段时间吗?去就去,怎么也不能让儿子丢了面子。
和皇帝同路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陆清塘一家三口回去不用坐租的马车了。
他们虽然相中了宅子,可家什物件都还没齐全,更别说搬过去了。
陆府本身马车就只有两辆,一辆陆峰上值用,现在会顺便带陆清塘一程,一辆便是家中女眷用。
陆家三叔三叔母若是开口借也不是不能借到,但他们怕万一他们借走了,府中女眷若是要用便不方便了。
本身住在人家家里就低人一头,要是再为这种事情惹人厌烦,那就不好了,因此最近出门都是租的马车。
听到他们这样说,皇帝有些诧异,看来陆清塘一眼道:
“爱卿这都为官大半载了,家里物件还没置办齐全吗?”
“不是不是。”
以为自己这番话惹得皇帝对陆清塘不满,陆三叔赶紧道:
“清塘听我们做爹娘的话,等我们上京后商量着一起办呢。”
“原来如此,爱卿还是一个孝子。”
“惭愧,微臣已经入朝为官了,却还是让爹娘操心不已,哪里能称孝子。”
“堂兄这就自谦了。”
好歹是自己人,而且又是难得出息的同辈。陆云缨也不介意帮忙解围,笑着开口道:
“陛下不知,差点儿陛下可就没有堂兄这位爱卿了。”
“哦?这又有何缘由?”
“三叔去年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在京城读书的堂哥便要放弃今年年初的科举,回乡侍疾呢。”
“还有这事?那又为何”
“臣妾还会骗您不成?是三叔写信来劝,这才暂时安抚下了堂兄。”
说着,陆云缨又看向因为自己这话一脸感动愧疚的看向陆清塘的三叔,道:
“与三叔见面也许久了,侄女还没问三叔身体如何了。”
“好,好好,自然是好的。”
陆三叔猛然回过神来,赶紧点头。
“年前只是意外,意外罢了。”
“你啊你,我就说你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以往,让你注意些,别和那些人出去钓鱼,你偏去。”
“感染了风寒不说,还差点儿耽误儿子举业。”
“哎呀,你,你在侄女和,和面前说什么啊,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吗?”
陆三婶也看出来了,皇帝和自家这侄女性格似乎都不错,而且比起皇帝和妃嫔的身份,现在这两人似乎只是单纯的想作为“自家亲戚”相处,既然如此,陆三婶也愿意配合。
在马车内说说笑笑,最初的尴尬拘谨似乎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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