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还有听到她的话突然失控的情绪……实在是因为他快要疯了,十多年的忍耐和等待会把人逼疯。
明明知道这是不理智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他就是突然想逼问她,好像这样就能问出什么一样。或许那只是在发洩自己的情绪罢了。那天直到宜宁走了,他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以后还是少见她一些吧。
魏老太太那边,等到罗宜宁送了陆嘉学离开,许氏则有些顾忌地开口了:「老太太,原是你家的事,我不好开口……只是我瞧着,怎么府里是宜宁在做主?她才多大的姑娘,又没有历练过,您竟然也放心得下让她管?」
魏老太太靠着迎枕嘆气:「魏凌没有娶妻……我现在身子又不好,宜宁也做得顺当。我也是看过她经手的账本的。」
许氏就感嘆说:「老太太,您这心也放得太宽了!」
那日晨起她在前院里喝茶,就看到有人在外面背着手张望。看到她的注意之后,那白胖的管事才进来给她请安,咧着嘴笑:「您就是大堂太太吧,小的是田庄的管事李桂。特地来给您请安的!」
他手里提着一隻麻鸭,一篓螃蟹。说是给她带的礼。
许氏看到他提着东西皱了皱眉,一问才知,李管事是来说这田庄里租钱的事的。
「……租钱本来是小姐的决定,小的也不好多嘴。但这租田的租钱本来就少,三成的租子都不够使的,今年收成不好,小姐还坚持不涨租子。别人家的田都是四成租五成租。小姐宅心仁厚是好事,心疼佃户也是好事。但这开田庄毕竟不是做善事,怎么能由小姐胡乱决定呢!那又多少家产都不够败的。」
许氏听了觉得宜宁做的是不太对,问道:「真有这等事?」
「小的何故敢诓骗了您。」李管事道,「都是为了东家着想啊!小姐当家着实是太年轻了,我等十多年的庄稼老把式了,总比她懂些。她却是不听劝的,我等真是不服气的。」
许氏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这才记下了。至于麻鸭和螃蟹当然是让他提回去了,她还看不上这点东西。
她跟魏老太太说了这事:「倒不是说她什么,不过这管家的事,她怕还是不够火候。」
如今府里就她们几人相依为命,儿子生死未卜。魏老太太不会在这个时候伤了孙女的心。她想了想说:「你等我派人去看看那管事说的是否属实再说。」
宜宁见了陆嘉学之后,心里就在想他说过的话。
当今圣上虽然也算是明君,上任之后做了不少减轻赋税徭役的事,还修浚了运河。但脾气喜怒无常,又偏宠宦官。万一哪日他又想不过去了……宜宁本来是练字静心的,许久之后把纸揉成一团扔了。想了想还是给罗慎远写信。分析朝堂的事还是请教当官的比较好。
宜宁以为不久就能接到他的回信。没想到结果第二天,他就亲自上门来了。
今日沐休,他穿了一身常服。
「带你出去走走。」他说,「难得有空一日。」
她这些日子的确是累着了,魏凌出事之后一直心中郁积,这时候出去看看也好。宜宁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但是既然是三哥带她出门,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罗慎远去给魏老太太请了安,才带她出了门。宜宁坐在马车里,她在想自己的事,抬头一看,暗淡的光线里他抿着嘴唇。似乎也在想事情,一路都没有说话。
「三哥。」宜宁突然喊他,「究竟……怎么了?」
她觉得罗慎远有点反常。
罗慎远抬起头看着她,他一直看着没移开目光。宜宁有些狐疑,罗慎远才移开了目光说:「孙家已经退亲了。」
其实两家人未曾定亲,却也算不上退亲。但孙夫人找了出了两任阁老的薛家老太太来说,以后估计也不会来往了。
罗宜宁就想到早晚有这么天。她不知道罗慎远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安慰他吗?她正想着要说什么,一隻冰凉的大手向她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髮:「不要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城东的祥云酒楼下有几条画舫,平日不怎么热闹,这时候却在开赏荷会。我带你去看看。」
祥云酒楼离玉井胡同着实也不远。河流靠岸的地方停着许多画舫,以铁链相连,靠着祥云酒楼青砖外墙,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影着画舫船隻。这时候的确很热闹,船上摆着许多盆各式各样的睡莲,养得都很漂亮。
宜宁刚下了马车,就看到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看到罗慎远之后向他拱手道:「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罗慎远嗯了一声,带宜宁走下了台阶。
宜宁还披着披风,她自小就养在深闺里很少外出,觉得这周围有些新奇。来往的人里公子不少,女子却都娇媚轻柔的,着绸缎褙子,或者披了纱衣的也有。看到她之后会好奇地看她一眼,但都是善意的。
她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宜宁看到画舫有点犹豫,船身在水中晃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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