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账本,丢了食肆,再也不管了,回来当废物,他们就高兴的吧。
本来他们就说过哥哥才是家里的继承人,顶梁柱。
沈常念并不惊讶。
人心,他看的还少吗。
反而是顾怀安从头到尾的赤诚,才让他觉得难能可贵。
好吃的!
他拍拍顾怀安:“我不认你家其他人,我只认你顾怀安,顾怀安,如果你觉得膈应,意难平,那我就断了食肆的食材供应,给其他客栈送货,再把点心方子送到其他点心铺子,你可心疼?”
顾怀安眨眨眼。
还可以这样吗?
“你若是不心疼,我回去便这么做,我有钱了,便是找六曹买地,也足够将小农庄维系下去,到时候我们走傅监军的路子,也不是不能把驿站开起来,
我们不是去过北境外吗,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按照这个趋势,通商通婚说不定都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商队、官员,境外贵族,能不来距离防线最近的清平卫所么,
我们捏着个驿站,有本事你爹再要走,我们也叫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能用来操作的,你可心疼?”
州府六曹之一,掌婚姻、田土、斗殴等诉讼案,傅监军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算坏,走他的路子接触也不是不行。
再不济,自己这个厨艺,还不能谋个机会么。
听沈常念这么说,顾怀安忽然不气了。
也不伤感了。
甚至还有点微微的舒爽。
顾怀安心中涌起感动,恍然,还有一点点委屈,和被爱护的得瑟。“常念,你问的两句我可心疼,其实是在说,你心疼我吧。”
情感虽复杂,但是他脑回路简单啊。
能出气,又能做不受掣肘的事业,为啥不做?
“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沈常念笑笑:“没名分就不是好兄弟了吗?”
顾怀安不感慨了,起身,哭过笑过,整个人带着一股傻乎乎的狼狈。
沈常念心中叹气。
都说厄运专找苦命人。
不公不也总让傻乎乎的家伙遇上么。
没关系,总有人心疼小傻子的。
沈常念来了一趟,顾怀安就不自怜了,风风火火的将账目上的钱全部取走,还把几个合心意的人一起带走,先送到小农庄待着。
小农庄啥样,清平卫所讨生活的人几个不知道的?
一个个都乐意去呢。
因此,那个铺子就剩下个空屋,和几个更愿意相信当家太太能将买卖做更好的小厮小二,顾母气得把儿子拖过来,正想教训他这样不是和哥哥嫂子闹心么,却听小儿子说。
“娘,爹水土不服,忙得吃饭都没空的时候,是谁求人做点好吃的,一趟一趟送饭,嫂子怀孕吃不下东西虚弱得胎像不稳的时候,又是谁去寻摸好吃的,各种新鲜吃食回来呢,
就连当初强征粮,北境那么多人过得不好,爹爹和哥哥都是外面有要事忙得人,所以你们忘了,去买粮食的主意,其实是我想起在那边吃过好吃的,对那个镇印象深刻随口提的,
有些事我从不计较,不是代表我真是傻子,只是,我不计较久了,傻久了,你们就真把我当傻子了,我就真的那么不堪么。”
顾母哑口无言。
她只是单纯问问孩子干嘛釜底抽薪,不是要否决小儿子对家里的贡献。
“反正,那些钱是我挣的,我拿走,我又没留下外债给那个铺子,公中的钱多为爹爹体恤百姓、兵丁,为哥哥铺路,为小侄儿添衣加宝,我不图不贪,我就要这个,不行吗,母亲。”
顾母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是生出了几分心疼。
转身拿了二百两银票:“那既然做了,就做彻底点,那铺子装潢起来,还有那些你已经铺开的买卖套路,娘花二百收了。”
顾怀安捏着二百两,点点头。
这二百两,他扭头就买了一个院子,别人不敢买的肖总旗亲家的院子,他敢。
沈常念过来暖房时,顾怀安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沈常念全家出动的,哪怕顾怀安还没来得及买全一个院子需要的下仆,封家这一群齐上阵,啥都不用顾怀安自己动手,
忙活完了,春杏婶子去炖大棒骨汤,院子里假设两个锅子,骨汤做底,热乎乎的吃了一顿,散场后,顾怀安还是要先回去顾宅睡觉的。
半路上被爹拦了,他没说顾怀安什么,只是拍拍他肩膀,说以前是自己疏忽他了,叫他别吃心。
顾怀安还没感动上呢,爹又来了一句兄弟没有隔夜仇的。
等过一阵,顾怀安才从娘口中得知,小农庄那边已经断了供应。
没了沈常念那边的原材料,和手艺的指点,那铺子才几日就出现了明显的颓势。
顾怀安耸耸肩。
这点破事,抓不住他要起飞的脚步。
顾怀安开始和傅监军接触上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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