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听了贺家二小姐的话没有应声。
程琅肯定不会娶赵明珠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程琅似乎最后娶的是一位高门嫡女。究竟是谁她记不太清楚了,但人家是正经的高门第出生,傲气也是真的傲气,但身份地位和才华都担得上这份傲气。
贺家二小姐正在和她说话,那边魏老太太叫人来传她。
她与明珠正在屋内说话,见到宜宁过来了,魏老太太拉她在自己身边,笑着跟她说:「……咱们府里怕是快有喜事了。」
明珠回过头看到宜宁,宜宁日常穿着素净得很,但是那手上戴的和田玉,青织金的缎子都是千金之数。英国公府里贵重地养着,肤色越发的晶莹无暇,虽然毫不盛气凌人,但周身却是有种气度的。
赵明珠又想到那日看到罗宜宁和程琅说话,想到她把程琅留在屋内与庭哥儿授课,想到这几日受到的她的屈辱。脸上的笑容略微扬起,却又嗔道:「您说这个做什么!」
宜宁其实一直不想跟赵明珠计较,因为没有必要。她是亲生,赵明珠是寄养,跟她计较才是丢了身份。反正赵明珠与程琅不关她的事,打的也不是她的脸。她问道:「您说的是什么喜事?」
程琅这时候正好跨门而入,他爱穿月白的衣袍,清风霁月般的秀雅。别人衬不起这个颜色,但他穿起来却越发的显得俊秀,又用了银髮冠,看着便叫人眼前一亮。他淡笑着走过来说:「听宋妈妈说您找我,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程琅母亲是庶出,正好英国公府子嗣单薄,陆嘉学便让程琅也拜了老英国公为外祖父,这是正经地写了族谱的。而赵明珠认陆嘉学为义父却是魏老太太为她求的,实则算起来名义并不大,陆嘉学除了逢年过节的给她送点东西,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宜宁自上次之后便少有见到程琅,毕竟他朝中的事也忙。有一次宜宁看到他身姿挺拔地站在庭哥儿的书房里,伸着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系在小篮子上的草蜻蜓。庭哥儿看了就跟他说:「这是我姐姐为我折的,好看吧?你要是喜欢,我让她也为你折一个?」
「明珠?」程琅问他。
庭哥儿摇头:「明珠是明珠姐姐,姐姐就是姐姐。」
程琅听了就笑笑摇头:「不必了……」任做得再好,也不是那个人做的,没有什么意思。
但从此他待宜宁却不一样了些。真是觉得她跟那人有几分像了,便有礼了些,不会再做那些轻佻的举动了,这是尊重她。但不想利用宜宁之后,他自然更没有心思去亲近一个小姑娘了,因此对她冷淡了不少。
程琅也看到宜宁坐在魏老太太旁边,喊了她一声宜宁表妹。宜宁觉得他今天态度好,终于是笑眯眯地应了他。
赵明珠却觉得他对宜宁的态度冷淡,就说:「程琅哥哥,上次你说碧螺轩的脂粉好,送了我一盒。怎么不见送宜宁妹妹,这可是厚此薄彼了。你可不许这么偏心的,怎么也要送宜宁妹妹才是。」
程琅听了心里有些嘲讽,他知道赵明珠是什么意思。不过赵明珠不知道的是,魏凌对这个女儿实在是疼爱,什么珍品都往她房里放,用的脂粉香膏都是头先宫里赏赐的贡品,当然恐怕宜宁自己也不清楚。他跟宜宁说:「若是宜宁妹妹想要,我隔日便给你送来。」
「我倒也不介意,既然送了明珠姐姐,那就是明珠姐姐有福气。」宜宁的确也不知道平时自己用的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好用就行了。
魏老太太越瞧程琅越满意,听到他们说的话更觉得程琅是有意于明珠的,笑道:「明珠啊,你先和你宜宁妹妹去次间里吧。」
这是要清场了吧。
宜宁漫不经心地想到,反正她知道这事成不了,也就懒懒的。加上她又在小日子里,身体疲懒得很,让丫头扶去次间里休息。赵明珠进来之后就跟她的丫头素喜低声说话。青渠为宜宁捧了药进来,低声跟她说:「好不容易让我给您调养得好些了……您却觉得无事了,躲懒不吃药。这下又难受了吧?」
宜宁原来是有痛经的毛病的,青渠调养了许久才好些。
青渠跟宜宁说话一向不见得非常尊重,珍珠等人都习惯了。但赵明珠听到却侧目,她发现宜宁带回来的这个丫头长得高大,的确很不同寻常。宜宁喝了药之后递到她手上,皱眉说:「怎么没得梅子吃……」药苦的很,吃梅子去味的。
青渠眉毛一挑说:「梅子会坏了我的药性,不能吃。」
要是这种丫头在她那里,早就被打出去了!赵明珠暗想着,却看宜宁只是抿嘴,对着这个丫头她似乎有些平常没有的娇气:「那好吧,不能吃梅子,我喝水总可以吧!」
青渠这才点头应了:「可以。」接过了她的药碗,就着药碗给她倒了热水,再递给她。
宜宁一阵无言,还是喝了下去。谁让青渠在她房里有威信呢,上次玳瑁犯了心口痛,让她几服药给压下去了。如今玳瑁简直就为她是瞻。她房里的丫头都说:「青渠姑娘说的都对,她是有本事的,您该听她的。」
赵明珠就不再宜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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