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了,现在被我这样摇摇晃晃的真就睡着了。他看小美美在我怀里没什么动静了,也关切的走近望了望,并露出疼爱的微笑,手还伸过来想摸摸她的小脸吧?我立即警惕的退了退。他见我紧张的举动,本能的愣一下,随即又笑笑:“你这个老师可真是个奇葩呀!你看吧,我们家这小公主都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要是她饿坏了,看你怎么担当得起?而且您也早该下班了,早该去晚饭了。要不您先去吃饭。我,我来抱,等我姐来了就……就去告诉您,然后我们才带她走,怎么样?我姐刚才的通话,我也让您听了,她说她已经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您这一整天也够累的,还不能吃口热呼饭菜,让我这些做家长的多过意不去呀!是吧?”我轻视的望他一下,又笑笑说:“您这些糖衣炮弹对我没一点用处,还是省着点吧。再说我是吃这碗饭的,职责所在,要是这些孩子我们在手上哪怕有一丝闪失,我们这些做幼师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又何况您说得那些呢!正因为如此我才非要等她妈妈来了才能放行嘛,要就这么轻易的让陌生人把她带走了,那她妈妈来了问我要孩子怎么办?”我冷着脸还对他翻了翻白眼,蛮不相信。我这种眼神令他又有瞬间的生气和尴尬:“你看我像坏人吗?”我立即回敬:“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自己说这话都心虚了,是不是啊?”他故意气我似的。而我却居然中招了:“我……我哪……有心虚?!根本就没有!!”我着急的辩解着。他竟然像报了仇一样开心地笑了。我这才知道上当了,竟一阵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气的瞪瞪他,心暗骂道:“这个假洋鬼子,连中文都说不利落,还敢来笑话我。”他见我真生气了,自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说:“我也知道您这样做是很认真负责的,其实很令人赞赏的。对了,你是哪里人呢?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像北方人的,是北方人吗?”他忽然跟我闲聊起来。我瞟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回答:“不是,湖南的。”他见我回答得冷冰冰的,情绪也冷却下来了,脚踱起步来,边说风凉话似的:“孩子不让我接走不说,就这么等着,闲着没事想跟你这美……,哦,是老师,聊会天都不行哦。”他有点漫不经心,可当望见我拿眼在看他时,又连忙改口。这让我不免有点好笑,因为我只是看他在说什么,并没有别的意思。“那你呢?连国语都说得这么差劲。”我像抱婴儿一样抱着睡着了的美美,还边摇晃着。“我吗?”他好像不大相信我会跟他说话。我瞪他一下,心说:“这不废话吗,这除了他,谁把中文说成这样啊?”“哦,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去年才第一次来大陆这边。不过看你好像……,好像跟我哪里有点相象,而且好像也……,也有点面熟,是,吧?”他眼睛仔细认真的打量着我,很不确定,又很认真的思索着。我也在很认真的看他,越看越觉得像,那眼睛、眉头简直跟我如出一辙,这让我忽然想起自己那哥哥来,可他刚才说他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啊!我心中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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