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璀璨。院子里开了一大片合欢花,香气浓烈馥郁,她总是闻着看着陷入半醺。
有天晚上,她碰见了劳伦,在院子后面点着一根烟踱步,借着昏暗的星光,劳伦也看见了在花丛里独自站着的她。
劳伦走过来说:“你看起来就像是当地人说的在鲜花里诞生的精灵。”
她给劳伦也倒了一杯白兰地,两人在门前台阶上席地而坐。
“很晚了,你在外面散步吗?”
“我在等。”
“等什么?”
“等太阳,雨后的太阳。”她拍了拍自己身后的背包里装着的相机。
“你要拍日出是吗?”
“是的,”劳伦笑着拿出相机给五条律子看这些天她早出晚归拍到的画面,“非洲的雨季并不是那么容易等到。”
五条律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相机里跳动的照片,那些动物,他们的生命并没有在静止的画面里消失,恰恰相反,她在画面里看见他们勃发的生命力犹如迸射的火光,透过镜头热烈的燃烧。
“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今天或许会碰上不错的风景。”劳伦见她这么专注地看相机,问她。
“现在吗?”她有些犹豫。
“当然,你的丈夫和孩子都在熟睡,你理应得到一点自己的时间。”
五条律子听到丈夫一词,有些脸热,“悟并不是我的丈夫。”
“那就是年轻的情人,一样的,”劳伦忍不住大笑,“不需要对这种事情感到害羞,女人总是容易对年轻的男人感兴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条律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她坐上了她的皮卡,那是台饱经风霜的车子,遍布划痕,车座内的陈设也上了年头,收音机里放的音乐还是上一个世纪的爵士乐。
“请理解我这个年纪的人,”劳伦给她收拾出副驾驶,原本堆在副驾驶座上的包裹被一股脑丢到了后面,跟着一堆杂物放在一起,“我的精力已经十分有限,在个人生活上总得随意一些。”
“应该是你不介意我影响了你的生活。”
“并不会,”劳伦总是笑得很响亮,她很喜欢笑,脸上的皱纹每一条纹路都是朝着笑容的方向,“我喜欢和人说话,你会让我想起我的女儿,她和你差不多年纪。”
“你的女儿?”
“我有个女儿,”她一面启动汽车,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掉皮的旧钱夹,打开递给五条律子,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合照,年轻的女孩有着和她一样灿烂夺目的笑容,“这会儿估计在斯德哥尔摩,前几天我们刚联系过。她原本想继续读书,可是拿不准自己的方向,于是我让她先出去走走,也许多走走多看看,她就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看起来……”五条律子其实看不出这个女生的年纪,只知道她很年轻,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快乐。”
“她在这个年纪当然应该快乐,你也是,你看上去甚至要比她还年轻一些。”皮卡车踩着夜色疾驰在马路上,朝着远方的黑色山脉狂奔,劳伦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五条律子,她低着头仔细的看着照片,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这些事,是吗?”
“什么事?”五条律子抬起头,有些茫然。
“关于你自己的,还有你的孩子和家庭。”
五条律子收下眼神,静静地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的生活很简单,每天都是一样的。”
“也许你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听众,”劳伦忽然打开了车窗,让夜风灌入车内,让车内闭塞的空气一泻而出,留在她们身边的湿润的风带着一种草木的香气,“情人爱人只在情爱上讨人喜欢,尤其像你的情人那样年轻的男人,他们有着充沛的爱,自我的爱,他们有着这世上最动人的眼神和最甜的嘴,却往往缺少了耐心的耳朵。你应该告诉别人你的事情,否则这漫长的生活,无处发泄的声音会让你陷入疯狂。”
她的话说完,五条律子已经下意识用手扶住了脸颊,挡在她们之间,装作深思一般去抚摸自己的脸,生怕在脸颊上摸到雨露之外的水汽。
劳伦见她沉默,“律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我知道日本人对名字的称呼十分的讲究。”
五条律子的嘴唇在颤抖,她偏过脸,低声地回应,“可以的。”
“律子,为什么不试试把我们的旅途当作你孤独的旅程,在车上,在日出之前。”劳伦的眼睛不再看五条律子,不远处群山正向他们走来,灰蒙蒙的雾漂浮在山峦两侧,她指着最高的地方,“看看你的目的地,忘记你是谁的母亲,是谁的爱人,享受这难得的孤独,人需要孤独。”
五条律子忍不住侧过脸看她,看她伏在方向盘上,抬起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起伏的山峦,夜幕下寂静的星星和了无人烟的马路,“你很喜欢孤独。”
“是的,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我尝试过……”五条律子不太明白劳伦此刻的兴奋,也许是因为她太孤独了,被弟弟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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