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兰达离开后不久,一场大雨浇熄了大火,冰冷的雨水打醒了被浓烟呛昏的允泛。她没死?允泛乏力地撑起身子站起来,发现身旁躺著几具冰冷的尸体。看着至亲家人的尸体,她掉下眼泪。大家都死了“回来回来啊”她的喉咙被呛伤,声音破碎沙哑。允泛痛哭失声。她无言地呐喊著:为什么?为什么?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单薄的单衣,连带著把她的心也打碎了不知道哭了 多久,允泛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不经意地瞥见札兰达丢弃的宝剑。允泛颤抖地拾起长剑,看着上头发黑的血迹,心一抽一抽地隐隐发疼。就是这把剑杀了她挚爱的亲人!剑柄上镶著玉石,刻著札兰达的名字与族徽。她握紧剑柄,告诉自己──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尽快离开江南一带,至少要离开札兰达家的势力范围!她提著剑,举步维艰地往郊区方向走去。雨仍然不停地下著。走着走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物也迷蒙成一片。 她好累、好累冷不防、脚底一滑,允泛沿著山坡滚了下去,便不省人事。才刚把大婚的事情办完,忽必烈隔天就假借巡狩江南之名离开紫禁城,身旁只带了 五卫亲军指挥使普达克。“皇上,您刚大婚就离开宫中,这样妥当吗?”普达克从大都忍到杭州,足足过了 七天才敢问出囗。宏吉刺那罕可不是好惹的,皇上冷落了三位皇后,很可能会招来宏吉刺家族的不满 ,万一惹出什么争端,那可不是一件好事。高踞马背上的忽必烈扬眉道:“巡狩江南的诏书比下诏大婚的诏书还要早,这事宏 吉刺家族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什么不满早该说了,不是吗?还有──普达克,出宫在 外,叫我少爷,宫中的繁文缛节能省则省,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了,少爷。”虽说江南地区四季如春,然而,在初春时期仍然寒风料峭。春雨常常一下就是两、 三个时辰,他们为了躲雨,浪费了不少时间。出宫十天,一无所获,令作风一向果决迅 速的忽必烈有些气闷;他是一国之君,号令天下,却命令不了上天不下雨。绵密的雨丝迎面拂来,带来些许寒意,但这次忽必烈不想为了躲雨而浪费时间,他 今天必须赶到杭州城与掠影会合。掠影不是忽必烈敕封的使臣,没有官阶,不隶属任何机构,直接听命于他的差遣, 但掠影可在宫中自由来去,必要时,还可以调派直属皇帝指挥的怯薜军;通常忽必烈若 有重要事情交办,便直接交由掠影负责。快马奔驰在泥泞的郊道上,一心急著赶往杭州城的忽必烈不断策马疾驰,由于速度 太快,以至于在看见横在路中间的障碍物时,一个紧急拉缰绳的动作使得马儿受惊地扬 蹄嘶鸣,重重地喷气。若非忽必烈骑术精湛,早已滚落马背,惨遭乱蹄踏死的命运了。“少爷!”普达克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惊险的一幕。“骢,安静!”忽必烈安抚住胯下的马儿后,眯起眼睛看向路中间的白色物体。时间紧迫,又偏逄连夜雨,此刻,忽必烈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了。他火大的翻身下马走向那个白色物体,这才发现那是一个浑身泥泞而且昏迷的女人 。忽必烈探了探她的鼻息,再伸指为她把脉,发现无论是鼻息还是脉动都十分微弱, 而且她浑身冰冷且湿透了。他猜不出她到底昏迷多久了,如果他不管她,不用一天,这 个姑娘就没救了。到杭州城这件事,势必得延宕下来了。忽必烈扯下狐裘大氅包裹住她冰冷的身躯,将她抱上马背。看见前头不远处似有间 破庙,道:“去找些柴火,我送她到前头不远处的破庙避雨。”普达克一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即衔命而去。忽必烈看着怀中满身泥泞且浑身冰冷的女人一眼,然后被她手中紧抱的东西吸引住 他的目光。那是一把剑,除了布满泥水之外,尚沾有发黑的血渍。她是谁?她会使剑吗?忽必烈随即因自己的想法而失笑了。她是那么柔弱,可别告诉他她是个受伤的女侠或女飞贼。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救人要紧。忽必烈收回心神,策马奔向不远处的破庙。忽必烈抱著昏迷的人儿走进破庙时,他身上也差不多淋湿了。而这间破庙也真是名 副其实,甚至连基本的遮风蔽雨都办不到;但也只能将就了。他摊开狐皮大氅铺在地上充当垫褥,再将怀中的人儿放置其上,开始动手替她把所 有湿透的衣裳褪下。此时此刻,忽必烈可没有心情去管她是不是尚未婚嫁的黄花大闺女,他只知道再不 脱下衣服弄干她的身子,不用多久她就保不住小命了。他微微蹙起英挺的眉峰,刚刚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身上仅仅穿著一件单衣。她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应该是汉人或是南人吧?汉人或南人的风气有开放到准许 女人仅著单衣就出门吗?就他所知,即使是cao贱业的女人也不敢放肆至此。还是──她被侵犯了?脏污的衣裳下,是一具娇小而玲珑柔美的娇躯。尽管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裸裎的肌肤,但从未有女人的肌肤像她这般光滑柔嫩, 而且雪白得不可思议。单衣下,是一件绣著玫瑰花的浅紫色肚兜,也是同样的湿濡;忽必烈正要伸手解她 腰间的束带,门口细微的声音使他反射地将皮裘左右拉拢,覆盖住她晶莹诱人的娇躯。“皇少爷,您要的柴火──”普达克在看见忽必烈的动作后,有些微惊。“您要亲自替她换衣裳?”他可是当今圣上呢!“废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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