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客栈二楼角落,一名模样俊秀、身着白袍的男人独坐,木桌上只点了一壶酒,还有几样小菜。店小二对近日常出现的这名客官总是独坐一、二个时辰才离去,所以即使是用膳时间,客人太多位子不够,仍是贴心地不去打扰。“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一道轻柔嗓音落下的同时,一抹姣美身影落座在男人对面。姚承宽拧眉不悦地抬头,双目直视擅自坐在对座的女子;女子容貌姣美温婉,一身粉衫襦裙更是衬得她身形纤柔,一双注视着他的晶莹杏眸,眸底闪着他不明的异彩。目光掠过她,环视周遭仍有许多空位,加上此时并非用膳时间,所以这名女子分明是针对他而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在下并不认识姑娘。”姚承宽话里透着明显被打扰的不悦,不管这名女子找他何事,他都不愿在他想一人静静独坐时被打扰。姣美女子朝他扬唇一笑,丝毫未被他的冷漠所伤。“我现在名唤蒋馨。”姚承宽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起六爷提过皇上、太后曾想将蒋太师之女赐婚予他,而蒋太师的女儿,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正是名唤蒋馨。“蒋姑娘莫非是蒋太师之女?”“正是。”姚承宽举杯喝了口酒,揣测着她找上自己是何因,莫非是为了六爷?“蒋姑娘可是为了与六爷的婚事才找上在下?如果是的话,只怕在下无能为力。”看来她必是知道小妹已死,这才想趁机再谈与六爷的婚事瞧着她的目光变得更冰冷。姚芝颖唇角的笑意加深,瞧见桌上并没有多出的筷子,于是伸手从小碟中拿了颗咸花生吃了起来,完全无视对座男人惊愕的目光。“乔誉我自会找上他,但在找他之前,我想先跟你谈谈。”“在下与蒋姑娘无话可谈。”姚承宽话说得冷硬。传言蒋太师之女容貌姣美秀丽、性情温婉娴雅、知书达礼,是难得一见才貌兼具的女子,但现下看坐在他面前大胆不知分寸的女子,想来传言有假。“从小我就怕你,你每回见到我,总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不像爹娘和二哥那般宠我。直到一个月前,你对我坦承心底的话,我这才知道大哥你是疼我的,只是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在关心我。在我想好好与你培养兄妹感情时,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姚芝颖低垂着小脸,手里拿着几颗咸花生,语声有丝哽咽。闻言,姚承宽浑身一震,双目大睁,直瞪着眼前女子,语气激动:“你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二哥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咱们梧桐城内那一大片桐花林,若是我哪一天死了,我的骨灰一定要葬在那里,大哥你可有做到?”姚芝颖缓缓抬起头来,杏眸含泪,直视他震惊的眼底。“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芝颖!芝颖已死,可你为何又会知道这些事?”姚承宽直瞪着眼前女子,不明白这些事她怎会知道,因那全是属于他们兄妹之间私下的对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芝颖瞧他激动震惊的神情,委屈地抿唇,抬手轻拭脸上不停落下的泪水。“大哥,我见到姑姑了。你说得没错,我与姑姑确实长得很像。”姚承宽倒抽一口气,满脸激动,双掌一伸,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你真的是芝颖?但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已死了,骨灰也被我带回梧桐城埋在桐花林里了。”有可能吗?但,如果不是,她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情?“那一日,我死在誉哥怀里,我的魂魄被一条青龙给缠绕住,之后我就看到一名容貌与我相似的姑娘,我直觉认为她就是姑姑。事实证明,我没猜错,那名姑娘说她叫姚文仪,是特地来接我的。姑姑说咱们姚家血咒到我为止,从此再也不会有姚家之女受害了。至于我,今年的大劫,因命中注定有段奇缘,且命不该绝,于是由青龙引路,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等我醒来,就变成蒋馨了。”姚芝颖哽咽地将话说完,已哭成了泪人儿。“芝颖,你真的是芝颖!”姚承宽激动地起身抱住她,即使再不敢置信这离奇的事,可由她的亲身经历,又让他不得不信。“大哥。”姚芝颖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大哥终于相信她是死而复生了。“芝颖,快!大哥带你去见六爷。”姚承宽拉着她的手,脚步飞快,急着要带她去见乔誉。“小姐!”
苓儿奉小姐之命在客栈楼下等候,没想到却看到小姐被一名陌生男人给拉着走,不觉惊诧大喊。“苓儿,你先回去,我和这位姚公子有事要办。”姚芝颖回头朝丫鬟交代。姚承宽拉着小妹赶回勤王府途中,途经一品楼大门前,瞧见几名精卫军押着一名少年,围观群众不少,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几位大人,这小子闯入我们灶房偷了不少菜。之前厨子一直反应灶房的鸡腿≈039;猪肉,还有一些菜莫名短少,今天总算被我们给当场逮到了。这小子趁大伙忙碌时偷偷溜进灶房偷菜,当场人赃倶获,年纪轻轻不学好,还请大人捉回去严惩。”掌柜说得十分气愤。“放开我!”少年清秀的脸上有着不甘,像小兽一样奋力挣扎,只见他突然伏低身子,双臂一震,反手挣脱两名精卫军的箝制,脚步飞快地逃了。“小子别跑!”精卫军没料到少年竟会武功,急欲将人捉回。下一刻,即看到少年被人一掌掐住脖颈,一脸惊骇,一步一步倒退了回来,精卫军全都停下脚步。围观众人在看到一掌掐住少年脖颈的高大身影时全都噤声不语,心下皆知,少年这下完了。“你们几个看来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显然平时练武练得不够,竟让这样一个小子从你们手上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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