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想将这一拨人留给太子,等他百年之后,太子身边的势力也成熟了,便可顺利继位。
不必再如先帝和他一样,匆匆登基,还要受权臣的辖制。
本来康熙心中的新势力没有马齐,如今想起他来,觉得甚是可用,便把他也加上了。
这一夜,皇上轻伤不下火线,带病坚持在孕育嫡子的第一线,郝如月觉累无爱,真心认为大可不必。
马齐很快从芜湖收摊回京,此外康熙还挑了南书房侍讲学士张英的次子张廷玉给太子做伴读。
与此同时选定的两个哈哈珠子,一个是皇后的娘家侄儿,也就是常泰的嫡次子阿林,另一个则是从大阿哥手里撬过来的纳兰一。
当然,大阿哥身边的伴读和哈哈珠子这回也一并配齐了。
明珠听说纳兰一成了太子的伴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皇上,纳兰一可是鳌拜的亲侄子,不合适留在太子身边。”
说完直接跪下请罪。
此言一出,乾清门前鸦雀无声,康熙却走下御座,走出乾清门,含笑道:“明珠啊明珠,你太小看朕了!朕连鳌拜都不怕,又怎会怕他的侄子!”
说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越过跪伏的明珠,朝前走去:“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不管是功臣的后代还是罪臣的后代,只要他愿意为朝廷效力,且有能力为朝廷效力,朕都会用!”
放眼看向垂首而立的朝臣们,康熙朗声宣布:“太子虚龄五岁,出阁读书,先由翰林院侍讲学士教授四书五经。等太子再大些,能真正听懂了,再请大儒开堂授课。”
朝臣们闻言,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齐齐跪地,高呼:“皇上圣明!”
至此,太子出阁读书,解放了皇上,也解放了太子。
然而有人解放就有人倒霉,最倒霉的那一个莫过于马齐了。
第一天上课,马齐先见到的不是太子,而是皇上。
皇上一见面就提问,所问还都是马齐不擅长的。
如果换成纳兰性德,可能不会被考住,但背诗这一块真不是马齐的强项。
“《春江花月夜》都背不全,你如何教太子?”康熙问马齐。
马齐很想说臣根本不会教太子这些,可怼皇上,他不敢。
倒是太子说了一句“儿臣想学四书五经”,才算把马齐从皇上的怒气之下救出。
马齐虽然没考过进士,只以“荫生”入仕,但他在国子监读过好几年书,诗词歌赋可能背得不熟,但四书五经随便考。
考过四书五经,康熙还算满意,亲自给马齐说了授课的规矩才离开。
可怜马齐站着给太子授课,若与太子说话,或者回答太子的问题时,必须跪下。听太子背书也要跪着。
马齐身上有些功夫,这样折腾还能忍受。张廷玉这个伴读只比太子大两岁,在家也是金尊玉贵的少爷,连跪三日,终于累得晕倒了。
郝如月听说此事,先问太子的意见,太子想了想说:“规矩是汗阿玛定的,不好改。”
郝如月点头,看太子:“那保成是怎么想的?”
太子弯起眉眼,趴在郝如月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郝如月笑着朝他比出大拇指,夸他尊师重教。
翻过天,马齐和张廷玉就一人得到了一个软垫,听太子笑嘻嘻说:“跪累了就坐着。我听说古时先贤都是跪坐授课的。”
唐之前都是跪坐,跪坐也算效仿先贤,比单纯地跪着轻省,也不会有辱斯文。
马齐和张廷玉谢过太子,心里都是暖暖的,只不过在皇上来检查功课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软垫是怎么回事?”
康熙问南庑房里伺候的宫人,宫人都看太子,太子含笑回答:“汗阿玛,保成想要效仿先贤,跪坐读书。”
“胡闹!”康熙见屋中陈设都变了,不但侍讲学士跪坐着,伴读跪坐着,连太子都跪坐在软垫上,并无君臣之分。
太子忙跪下聆训,听皇上说:“你所谓的先贤,是汉人的先贤,不是咱们满人的,学来做什么!”
太子恭敬回答:“皇额娘尝教导儿臣,满人少,汉人多,满人想以少数人统治多数人,就要先学他们的文化,然后以汉人的文化统治汉人。汗阿玛让保成学习四书五经,想必也是这个道理。”
康熙垂眼看太子:“满汉有别,君臣有别,你便是要学,也要坐着学,岂可与奴才们平起平坐?”
太子乖巧点头,命人把自己的桌椅搬来,对皇上说:“汗阿玛教训的是,以后保成坐着听课,就让侍讲和伴读跪坐着吧。”
康熙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逃离了皇上的魔爪,不必再迁就皇上的时间,太子的学习比从前轻松许多。奈何课表是皇上亲自定的,每天都满满当当,连午膳都要在乾清宫用。
今日康熙难得没让太子陪着用午膳,而是移驾坤宁宫找郝如月吐槽去了。
郝如月听完康熙的话,耐心给他解释:“皇上让太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