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生气。
忘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碟子里的食物,但气鼓鼓的模样早就不见了,反而看起来有几分无奈,他还敢说她犯傻呢,没好气地丢下一句,“知道了,你也给我闭嘴!”
当然,现在是该闭嘴的时候了,说话是要看场合和时机的,伏念直接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冷静模样,丝毫不给忘机借题发挥的空间,咳,适当逗一逗可以,得精确掌握分寸,不然有概率让人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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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伏念拿出一张面具递给忘机,“需要的话,就带上吧。”在小圣贤庄里,她不想暴露二人的关系,到大街上,多半更不愿意,他便提前准备了。
面具做工很是精巧,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令人意外的事,忘机竟然摇了摇头,放下面具,“不用,越是想要掩盖的事,反而越令人好奇。你我的身份,外出一场,总不至于一丁点儿痕迹都留不下,过分伪装反倒引人关注。”
“在外面就麻烦你注意分寸,保持距离了,只不过呢,也不准忘记颜路弟弟说过的话,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忘机娇俏一笑,她方才已经把颜路的建议告诉伏念了。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忘机虽然不肯广而告之确定他们的关系,却肯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是不是…意味着她更在乎他了呢?伏念收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是欣喜于这样类似宣誓身份的行为,却也明白她的提醒,正大华明的走在一起,外人反而不会多想,他点点头,“我身为儒家首徒,一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无需考虑金钱。”
作为地方豪族,即使齐国没了,他的家族也不见得会受多大影响,伏念虽然不追求奢华的生活,但对金钱也委实没有什么概念,无所谓多少,更何况是花在忘机身上,就算一掷千金,大约眼皮子也不会动一下吧。
“都城临淄自春秋起便商业发达,桑海城作为港口,比之也不逊色多少,吹竽鼓瑟,击筑弹琴的风雅场所甚多,货商南来北往,七国中最新鲜的事物一应俱全,你可有想去的地方?”伏念问道。
忘机侧坐着,眨也不眨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我都没去过,也没见过,听你的安排,生活气息旺盛些的地方就好。”她确实从未静下心来看过这个时代的风物人情,无论是在咸阳,还是在新郑,要么就是在野外赶路,总之为了各种计划,她都过得是远离外人耳目的清静生活,无人有时间,有心思陪她单纯的出去。
伏念只是无声无息地揽过少女的腰,让人靠着,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去城南。”
下了马车,忘机打量着两边的街道,地上铺着平整的石板,房子修建得宽大,门口还有货商带着牛马货车进进出出,也有专门提供饮食的地方。而空旷之处,聚集了许多经营者,摆了大量手工艺制品,陶器,木器,竹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小块的玉器。
来来往往,十分热闹嘈杂,论繁华程度,新郑远远不能同这里比,而且人人脸上都挂着安闲轻松的表情,不像在生死边缘的韩国人,脸上总是麻木的。忘机慢慢地走着,四处张望,伏念不远不近地在她身旁,只是在他们经过的地方,都会有一瞬间的安静。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人直勾勾的目光,伏念却有一丝丝后悔带忘机出来了,多少视线都是落在她身上的,不乏有些心思重的,他淡淡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走,便住着城中富豪和盐铁商人,所以前面的店铺人要少些,东西也要好点儿,方才那些没有你看得上的?”
虽说不在意,但她除了在野外奔波的时候,还真没过多少粗茶淡饭的日子,一应衣食住行几乎比照王公贵族,即使在谷里,也过得不错,更别提还有现代的记忆。
那些吃的用的,看过也就罢了,并不会想要拥有,忘机摇摇头,声音很是轻快,“不是客气,是真没什么想要的。”
伏念二话不说,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带着她去了一家装潢极为古朴典雅的铺中,老板一见着他,便恭敬小心地取出一个匣子,伏念用眼神示意忘机,“打开看看。”
里面竟是一整套琉璃烧制的发饰,件数不算多,不显得过于郑重,但花样繁复精致,晶莹剔透的发簪显得巧夺天工,这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样式,大约是定做的,忘机知道这匣子里的东西有多价值连城,“过于贵重了。”
伏念并未分任何一个眼神给那匣子,仿佛不值一提,只是认真地看着忘机,“花费多少并不重要,我只想看它们戴在你头上的样子。”
琉璃制品是夜星的工艺,就算不收下,钱也都送到她手上了,再把东西留给他,这傻瓜还能送给谁?他用不了,也送不出去,那不是浪费么,忘机一把将盒子扣拢递给伏念,瞥了他一眼,“帮我拿着。”
等到伏念带着她来肴香楼,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忘机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神十分复杂,这就叫人财两失?都落到她手上了?伏念倒是察觉出她的迟疑,皱眉问道,“小圣贤庄的饭菜一直都是有间客栈送的,平日吃的多了,换个口味,不好吗?”
夜星的商业版图做的极大,她是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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