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
柔软的下腹上不知何时多出了男人不安分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四处摩挲,泛起一阵又一阵情欲的涟漪,忘机整个人软在赵高怀里,犹如一滩春水柔弱无骨。
但到底,忘机还是挣脱了赵高的怀抱,甚至直接站起身远离了他,即便眼角眉梢缀满春意,她也依然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了衣服。
明明声音里还残留着情欲的色彩,语调却很平静,“今日不行,下次吧。”忘机抬头看向窗外,她心里总是有一种淡淡的不安,星象也预示着动荡与威胁,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他格外反常。
忘机知道赵高是个不亚于嬴政的工作狂,他们两个对享乐之事都毫无兴趣,所以他才能越发让阿政信任,若说有兴趣,也只有对她才……但不该过分执着,越是 热络,越有深意,所以她刚才的话是在试探。
湛蓝色的眼眸中褪去雾气,就变成了一面波澜不惊的镜子,能够照映出所有人的心绪,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赵高静静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忘机,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绯色的眼瞳里情意浓稠得化不开,从头发丝到脚趾,从里到外,她真是无一处不让他喜欢,“一切都听你的,毕竟我啊,心甘情愿被宝贝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忘机敛眸微盻,对赵高炽热的眼神视若无睹,淡淡道,“韩非被带进狱中时,可随身带了什么?”
带了什么?莫非是她送的,赵高故作漫不经心,“按律自然是不许带任何东西,但贴身之物就不好说了。” 实则心中冷笑,迟早找出来碾碎了,但他全然没有料到无意中透露出了真正的情报。
忘机脸色骤变,心中暗骂韩非,他到底在想什么,视自己的生死为儿戏!逆鳞不在韩非身边,无论罗网派了多少人,都让人放心不下,她今夜立刻就得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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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里了。”说话的人五官俊秀,鼻梁高挺,墨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褐色的额发正随风微微飘扬,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拿剑的手,手指修长,节骨分明,皮肤细腻而富有光泽,叫人很难想象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位剑客。
“啧,可算是到了。”荆轲挠了挠脑袋,呼出一口浊气,紧赶慢赶,一路狂奔,二人路上跑死的马不计其数,这才赶到了咸阳。
不过秦国严刑峻法,军纪严明,按理说,牢狱戒备应该十分森严才是,他却觉得气息少了点,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荆轲收起漫不经心,严肃道,“小高,行事须得万分小心,要做好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多谢大哥肯陪我闯这一趟。”高渐离眼神凌厉,握紧了水寒剑,旷修只拜托荆轲将《高山流水》的曲谱带给他,并未提过别的,是他自己执意要来见旷修一面,还想着把人救出去。
而荆轲明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陪他来了,可谓是侠义大过生死,高渐离已将荆轲视为最重要的大哥,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害了荆轲,自然以保全两人的性命为底线。
气氛过于严肃,会导致人过于紧张,不适合接下来的行动,荆轲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调笑道,“不管结果如何,等咱们回去,大哥带你去拜访我的一位同样精通音律的妹子,正好跟她很久没见了,要我说,她的琴声啊,丝毫不逊色于你们。”
高渐离看着挤眉弄眼的荆轲,薄唇微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大哥你见多识广,我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那就听大哥安排了。”
“嘘!”荆轲屏息凝神,挥挥手,示意高渐离跟上,两人绕开守卫,极其小心的穿梭在监狱中,突然,两个人都听见了悦耳的琴声。
生性谨慎冷静的高渐离也难掩脸上的喜色,他们并不知道旷修关押在哪个牢房,只能一间一间小心搜查,却不想旷修竟与他们不谋而合,琴声指出了一条明路。
隔着栅栏,高渐离与旷修遥遥相望,两人虽然素未谋面,却是与生俱来的知己,他沉声道,“旷修先生,《高山流水》这样好的曲子,日后只有我一人弹奏,难免孤独,跟我们走吧。”
“曲谱已经到你手上,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是此生无憾。”旷修摇头,拒绝了高渐离的提议,“樊于期曾有恩于我,所以我会开口替他的家人求情,但他也确实背叛了秦国,抓我入狱,我没有怨言。”
高渐离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栅栏,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浑身发冷,大脑在提醒他有危险,而一旁的荆轲早已拔出了剑。
有人来了,还是个高手,两兄弟对视一眼,面色均是一沉,心道果然不可能如此顺利。
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穿着宫装的身影,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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