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她确实罪不至死。”
明玉被他们气笑了,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勉强站直身体,泪从脸庞上滑落,即使如此狼狈,她依然是举世罕见的姿容,叫在场所有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欲加之罪。”明玉盯着人群里的真夜先生,内心的仇恨重压累积,“我不会原谅你们——”
“没有人想得到你的原谅,你说是吧,安陵先生?”唐敬霄露出轻蔑的笑意。
”敬霄,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并不是这场舞台剧的主角。”真夜没什么表情地侧过身去,冷风吹乱了他的额发。
唐敬霄闻言,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他步履极稳走向明玉,锃亮的鞋落在她面前,男子穿着很薄的亚麻色风衣,行走之间气势极为凌冽。
“你有一个合格的畜生父亲。”唐敬霄蹲下身,与明玉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是浓郁的墨色,能把人的生机吞没殆尽,他对旁边的侍者说,“动手。”
明玉力气也是有的,别说这种危机的时刻。
但双拳难敌四手,侍者轻松化解了明玉的挣扎,硬生生把她掼到了栏杆上,铁艺栏杆咯到了腰间的骨头,痛得眼前发黑,她却拼命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耳边响起江水的声音,在被扔进长江前,她看到了众人的脸,呼啸的风声刺激着神经,自己在漫天繁星下、在这所轮渡之下,是多么渺小啊。
好像时间被无限延长,心跳到了嗓子眼。
真夜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恸,他大步跑到栏杆前,像是要抓住她坠落的身体:“大小姐——”
长江汹涌,肆意吞没着人的生机,再也感受不到眼泪,轮渡上众人的面孔浮现在脑海,刻骨铭心。
鼻腔、口腔和肺里被灌入冷水,明玉恍惚地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哥哥知道这件事,会责怪她吗?可是她觉得好委屈。
她又想起轮渡上的真夜。
这些日子以来,真夜先生展现出对她的迷恋,到底有几分真实呢?他说了那么多遍喜欢自己,为何在自己被折磨的时候,那么无动于衷。
她还记得他明亮的眼睛,热烈真诚的模样,那么肆意地闯进她的生命,带给她无数惊喜。但现在,自己只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因为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往日里的许多快乐,现在回想起来,只是一场笑话。
回去,不是地狱,为何看见你忧虑?
欺骗情绪,爱不在叙。
她再次回神时,浑身湿漉漉地躺在甲板上,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嘴里渐渐充满了血腥味。
他们还没有离去,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直到里面的唐敬霄走过来,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侍着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泛着冷光的注射器。
她的袖子被粗暴地扯起来,静脉注射的药剂,是很娇艳的玫红色液体,从小臂推进,流淌循环至全身,十分冰冷。
“啊。”
明玉蹙眉低呼起来,前方的男子动作停顿了一下。
唐敬霄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视野里,因为生理疼痛,明玉漂亮的面容有些扭曲,湿透的乌发贴合在脖颈处,纤细脆弱的模样,让人的施暴欲在心底燃烧。
如果自己不插手今天的事情,她可能会被轮奸至死,这就是过度美丽的结局。
“把她交给安陵。”唐敬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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