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几根不大不小的,细细的削皮洗干净切成小块放进锅里,再放点水,就盖上盖子等着熟。
水开之后稍稍撒一点盐,徐玉清舀了起来,一碗滚烫的红薯汤,就好了。
清淡,却好吃,汤水中淡淡的咸味衬托的红薯更甜,徐玉清一口接着一口,吃完额头都是汗水。
一碗下肚,肚子里暖暖的,终于感觉有东西装了。
徐玉清站了起来,打算洗一下碗筷,刚走出去,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何秀华手里拿着一个小簸箕,放的粮食,走出来看见徐玉清手里的碗,立刻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你煮什么了!啊,是不是偷米了!你这贱蹄子,好吃懒做不说还敢偷老娘的米!老娘就说怎么我的米缸子下去了小半指!”
话音未落,何秀华就快步走到了厨房,像是要抓现行一样,可是,锅里明晃晃小半锅的红薯让她一愣,满脸怀疑的转向徐玉清。
“你是不是吃完了。”
徐玉清放好碗,甩了甩手,轻飘飘的说道,“我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您还是看看自己儿子吧。”
何秀华愣在原地,她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儿子,于是立刻想到了何月珠,好啊,她就知道,就因为昨晚的事,就偷米,哪怕是自己娘家人,偷了她何秀华的米,何秀华也要扒了她一层皮!
“何月珠!给老娘滚出来!”
东面的房间里,何月珠睡的可熟,昨夜她气的半夜也睡不着,最后熬不下去了才闭上了眼睛,这会正是最熟的时候。
“何月珠!!!”砰砰砰,何秀华拍的门震天响,谢老二也被吵醒,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娘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爬起来,上衣都没套上,就跑去开了门。
“娘!”
“给老娘滚开,何月珠!你是不是偷了米!我那米缸子足足少了半指,半指啊!一大碗米!是不是你拿的!”何秀华铺头盖脸一顿骂,骂得两夫妻都懵了,倒是门外看戏的徐玉清,有点乐。
徐玉清昨晚上茅厕的时候,就看见了谢老三鬼鬼祟祟的从何秀华屋子里出来,这家里家徒四壁的,手上有点东西一眼就看出来,正应了何秀华的话,不多不少,一碗米。
估计这会还在谢云礼房间里。
不过,何秀华的偏心还真是明显啊,原身的记忆中,谢老二是一个傻大壮的人,曾经人家掉了一条鱼,他追了了半里地,硬是送回去了。回来后被婆婆骂了好大一通。
“妈!!我们二房怎么你了,昨晚我们两,一个干活的,一个肚子里有的喝米汤就算了!半夜饿的睡不着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睡了你上来就是一顿好骂!我何月珠怎么你们谢家了,怎么就能受那么大委屈!”
何月珠醒来的一瞬间懵了,可是她脑子不傻,一听何秀华的话就知道谁干的。
大嫂手上有钱,又不知道那米缸子在哪里,那就只有这老不死千娇万宠的好儿子了!
“我和老二连米缸子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去偷!”她怒吼道,知道是谁了,她腰杆子也硬了起来。
大不了就回娘家住几日。
何秀华张开的嘴闭上,是啊,米缸子自己藏进柜子里,还上了锁,这两日农闲,没下地,也没走开这院子,何秀华不是傻的,能把她房间当自己房间走的,只有小儿子,谢云礼。
她也不心虚,“给老娘闭嘴,来了谢家,不听我的给我滚回去!”
说罢,她径直转身就走,到了小儿子的房间,用力推开门,果不其然,那桌子上诺大的一个碗,何秀华快步走了过去,可是碗里早已空空,一粒米都没有了。
“要死啊!你这黑老鼠,偷东西偷到你老娘身上来了!”何秀华揪着谢云礼的耳朵,怒气冲冲。
谢云礼还在梦周公呢,耳朵的剧痛让他瞬间就清醒了,他睁开眼睛,听清了何秀华的话一点紧张都没有,不耐烦的拍掉何秀华的手,“妈你干嘛呀!那美语想吃饭了,米不够了我拿过去点给她不行吗。”
想吃饭?
何秀华琢磨着这三个字,越琢磨越气,好啊,想吃饭,老娘都没饭吃,她就想吃饭了,嫁过来还不得上天啊!
她没忍,一巴掌扇到谢云礼的背,“我都没饭吃,她想吃饭你就给了,还不和我说一声,我这是娶媳妇还是娶个金钵钵!”
谢云礼叹了口气,知道彻底睡不了了,坐了起来,“妈,你不知道,美语说他爸准备给我一个正式工,这可是正式工!以后我就是工人了!这点米算什么”
“嘶~”何秀华的眼睛一亮,“真的!!”
“那自然,美语亲口说的。”谢云礼骄傲的说道,镇上的临时工,他早就不想当了,无时无刻不看人脸色,现在好了,他就快是正式工了!
“好啊!好啊!有出息,米够不够!不够妈在装点。”
“够了够了,留给妈吃,等儿子当了工人,妈以后就享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展望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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