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萤顺势点开了好友申请,发现此人竟然是在居民群里,针对自己那辆摩托大发牢骚的男人,她的拇指悬停在空中,不知该不该通过,一是私人恩怨,二是她确实想看看这个男人想捣什么鬼。
思来想去,好奇心克服一切,她为难再三后还是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不过,似乎是她通过申请的犹豫时间过久,而且还是在半夜,对方迟迟没有再发消息,尤萤的精气神早已支撑不住,眼皮稍稍沾上后就睡着了。
尤萤卧室的布置不太适合她自由活动,最中间是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高度几乎要到尤萤的屁股,床的一侧是带有落地窗的大阳台,而另一侧是塞满衣物的柜子,靠近门口的拐角有个卫生间,头顶是一个巨大且颜色花样单调的米色圆形吊灯。
房间因面积大而显得视野开阔,却又因四处散落的杂物,成了突兀的垃圾场视野。
而她的摩托就停在楼下的车位上,看到摩托车其实只需三步骤,走下床,身体保持直立,打开窗户向下看。
活动不便的她,如今只能臆想自己的车在晨光熹微里,光洁的车身沾满昨夜寒露融化的水,静静等待主人用柔软白净的棉布一一擦拭干净。
尤萤被起床时的尿意憋醒,接下来将是她离开姐姐照顾后,第一次独自去厕所。
她先是躺在床上,眼珠看向四周是否有供自己支撑身体的扶手,物色到了床边的低矮柜子后,她便一点一点挪动僵硬的屁股,让上半身逐渐直立,左脚迈向地面,右腿的疼痛在所难免,她只能咬着牙,把打了石膏的腿搬下床。
一只脚立在地面上,向前方慢动作跳跃,右脚只有软绵绵的大拇指撑在另一侧,每一次的跳跃对她的腿都是牵扯撕裂的痛,不过还有距离只有往日的几步远,她往往是跳了几步后歇脚,再继续往前。
等到她疏解完尿意,她累得直接坐在马桶上,动都不想动。
塞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嗡抖动了几下,也不知是来自哪个软件的推送,她无心顾及,思索着等到吃饭的时候,该怎么走到厨房。
其实厨房到卧室也是几步,但是往常都是飞奔着跑去厨房,根本不用盘算距离远近,但现在的她宁愿饿着。
尤萤坐在马桶上,环视着狭小逼仄的卫生间,依旧是物品堆积,灯光昏黄的破败景象,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多么潦草。
呆在一方角落里停留的日子,根本容不下自己这颗时刻想要飞奔的心,所以才会那么喜欢疾驰的速度,才会对摩托着迷,捕获风吹的间隙,把漫长的时间一再折迭,就像是穿越虫洞一般,好让车轮胎颠簸行走于起伏公路上。
她沉思很久,直到发觉屁股坐麻,才起身洗漱,站在卧室门口,眺望不远处姐姐备好的饭菜,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扭头蹦回了床。
出乎意料的是,消息并非广告推送,而是那个狗头男人,“怎么称呼啊?我是叫小梁,想跟我们一起赚钱吗?”
“群里不是有我备注吗?尤大四单元。”她冷冷回复着。
“是宝妈还是待业啊?咱们这里给你分配带教的师傅。”
“当副业不行吗?”尤萤想暂时性欺骗一下,便撒了个谎。
“我看你头像是个年轻小姑娘,那就跟我干吧。”
尤萤没有回复,而是趁手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同时也把自己的朋友圈设置成不让他看。
他朋友圈一堆广告里,夹杂着些许生活风景照,时不时出现一只跟头像一模一样的白毛小狗,看样子应该是个养狗人,只不过没有看见他自己的照片,尤萤对男人不感兴趣,只是略微好奇这个人的长相。
她又被邀进了一个好几百人的群,群里都是陌生面孔。照小梁的说法,都是他手底下等待任务的人。
大家一见新人进去,先是一阵复制粘贴的欢迎仪式,又出来几个看似是管理层的人,给她发了几个小红包,大多五六块,凑到一起也只一杯奶茶钱,就算正式加入工作团队了。
只不过,小梁说最近单子都派发完了,要等待下一批的分发,让尤萤稍稍等候几天,而尤萤表示自己只当副业,时间长短问题不耽误,她愿意等。
转眼,两人便各自噤声,一言不发起来。
尤萤还是憋着些许疑问,没得到及时解答,她想找小梁问清楚,到底那辆阿普利亚grl25是不是自己骑的那辆,到底阿普利亚grl25有多扰民。
她点开了对话框,又退了出去,几番重复,始终鼓不起勇气问他一句。
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催促着她立马起身,望着卧室到客厅的几米坦途,她艰难地迈出每一步,每一步停歇带来的刺痛,简直可以剥夺掉她身体其余感觉。
她忍着头皮发麻,从冰箱里摸出姐姐做好的清淡饭菜,稍稍用锅加热以后,一边咬牙一边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饭,她又不言不语地坐在夕阳漫射的凳子上发呆许久,距离洗碗池还有好远的距离,她决定今天就不洗了。
餐桌上黏糊糊的质地,粘连到她的手指,她两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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