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北京查王府后花园之中,一群辛者库奴婢正弯腰低头用镰刀除草,罗芸和蒋英此时也与众人忙着减除杂草,此时气温回暖,又下了几场春雨,那杂草也长的十分茂盛,这种体力活罗芸倒是不惧,毕竟这活跟刷净桶比起来要轻松许多。
只是蒋英大病初愈,始终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没过一会儿已经有些体力不佳,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罗芸见她如此,心里也十分焦急,瞟了一眼那边站着监督的管事姑姑,悄声对蒋英道:“你再坚持一会儿,这新来的马姑姑可不比方姑姑,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回头我请你吃好东西慰劳一下。”
蒋英也低声道:“别的也罢,只是这腰疼的厉害,你说方姑姑好好的为什么被调走了,我们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罗芸叹息道:“方姑姑临走前说王妃亲自的下的意旨,调她去看守仓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尽量坚持住,等挨过这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蒋英怒道:“王妃什么时候在意过辛者库的事情?必定是那曹臻在背后作祟,她夺走咱们的孩子,又处心积虑弄死我们,这女人好心狠,将来只怕连楚薇也要在她手里吃亏。”
罗芸嘘了一声,道:“快别提了,咱们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你要是实在累,回去我帮你揉揉,以后习惯了就会好一些。”
蒋英只得点点头,继续有气无力地挥动手中的镰刀,现在罗芸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生病期间多亏有了罗芸的照顾,她才安然活了下来,然而她不知道,其实此时的罗芸表面看着坚强。
此时心中其实恐慌无比,随着辛者库唯一的靠山方彦被调走,她面临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谋害性命。
新来的这位管事姑姑马氏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凶相毕露,一上任就取消了二女在辛者库的特殊待遇,看起来就是专门来对付她们的,不知道以后这段时间她们能不能挨过去,这种恐惧感日益剧增,可她又不敢告诉蒋英。
毕竟她的身子已经很弱,只怕她承受不住,正想着,忽然那马氏将手中鞭子当空一甩,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众人连忙看向她,只见她大声道:“都给我停下手中的活儿,快给主子行礼。”说毕第一个冲到路边匍匐在地。众人抬头张望。
果然见不远处有一队太监丫鬟举着仪仗缓缓而来,后面隐隐打着红罗盖扇,众人只得连忙匍匐在道旁,连头也不敢多抬,不一会那仪仗队离得近了。
只见曹臻穿着一件金丝百鸟绣红袍端坐在四抬滑杆上,云鬓凤钗闪烁,两边耳垂各挂三对坠子,手上套着长长的护指,左右艳婢环绕。
那马氏在道旁叩头道:“辛者库奴才马氏恭迎曹主子,恭祝曹主子青春永驻,眷属芳辰。”曹臻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就过去了。
待曹臻离开后,众人这才起身,蒋英拍拍膝盖低声向罗芸道:“原来今天是这贱人的生日,怪道穿的这么喜气,狂的真是没边,当初她还是奴才的时候,见到我还不是一样要跪下,如今连正眼瞧咱们也不屑。
那天赵羽玩腻了她,只怕下场还不如咱。”正说着起劲,忽见罗芸脸色大变,正待要问,只觉背后有人,还未转身,只觉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那马姑姑拿着皮鞭往她身上使劲招呼,一边打一边厉声骂道:“下贱孽畜,谁许你偷懒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今天我非打残了你不可。”
那鞭子下去的又快又重,急的罗芸连忙抱住马姑姑道:“求姑姑手下留情,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坏话。”那马氏厉声道:“放开!”罗芸只得连忙撒开手叩首道:“希望姑姑网开一面,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氏冷笑道:“我来的第一天就警告过你们,别打量着我跟那方彦一样糊涂,由着你们在辛者库作威作福,奴才没有那奴才样儿,主子也没主子的格调,不上不下,不伦不类,搞得辛者库乌烟瘴气,连活儿也不好好干了。
最后连王妃都惊动了,真是罪过罪过,如今主子信得我,让我来管你们,那是天大恩赐,绝不容许你们这群混帐东西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说毕抖了抖鞭子大声道:“蒋英和罗芸背地里议论主子,罪业深重,即刻拉出去各杖二十棍,以儆效尤。”蒋英还要求饶,罗芸却拉着她道:“你不用再求了,这二十棍我们领了就是。”
马氏冷笑道:“没想到你倒痛快。”说毕挥了挥手,立刻有五六个仆妇过来,绑着二女往角门走去。
路上蒋英一个劲向罗芸赔罪,罗芸冷冷道:“这不干你的事,她想要收拾我们借口多的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刚才我拦着你求饶也是为此。
她处心积虑想整我们,你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会有半分松动。”这里马氏命众人继续干活,自己来到东苑一间小房间里。
只见这里早候着一批十五六岁的小宦官,都是最近从内务府送来的人,比一般宫女更加机灵懂事,因此颇受曹臻重用,马氏也对他们十分客气,陪笑道:“各位公公辛苦了,待会由你们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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