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拿着手里的衣服没说话,他仔细看着眼前的老人,而孙伯也就这么看着他,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
或许在孙伯看来,如果岑郁心中有愧,此时见到裴乐筠的衣服,怎么也会露出一些马脚。
甚至岑郁也猜测,孙伯大概知道了灵堂发生的事情,这才想着拿裴乐筠的衣服来试探他。
但孙伯忘了一件事,要是岑郁真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这样的试探对他来说不过挠痒痒,连活着的裴乐筠他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死了的裴乐筠。
岑郁对当日的事情半点印象都没有,按照他对副本的了解,多半这里还有隐情需要他去探索。
所以在面对孙伯的试探,岑郁也只是点点了,“谢谢,孙伯。”
然后便在孙伯面前关上了房门。
岑郁看着手中的燕麦色上衣,他并不记得裴乐筠穿过……他走到镜子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这衣服他穿着正好,但他的记忆里,裴乐筠比他还要高一些。
他猜这多半是裴乐筠以前的衣服。
镜子里的岑郁还穿着吊唁用的黑色西装,因为长时间没有入睡,眼下有些青黑,头发也因为刚刚在车上睡着了有些凌乱。
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干脆把西装外套脱下扔到了一旁,然后拿着孙伯提供的换洗衣服,就走入了客房的浴室。
……
浴室里的装修非常简单,岑郁脱了领带、衬衫和西裤,就把衣服塞到了旧衣篓里。
然后走到花洒下面。
温热的洗澡水很好缓解了他的疲惫,岑郁刚准备呼一口气,然后琢磨后续剧情如何完成,便发现原本温热的洗澡水慢慢变得冰冷,紧接着便是刺骨的温度,仿佛把人投入了雪原的冰窟中。
浴室里的水龙头此时也开始无故淌水——
“哗啦哗啦。”
岑郁抹了把脸上的水,在身体变得冰冷之前,干脆走到水龙头的跟前,按住了水龙头,他是真给气笑了,“能不能歇歇?”
岑郁是真的累了。
他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合眼,刚准备洗澡,就遇上这种事情。
或许是对岑郁的挑衅,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不仅没有消失,相反还在岑郁的目光里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好像在明晃晃的挑衅他。
“出来。”岑郁敲了下玻璃,“别装死。”
他说完这话就感觉不对劲——
对面本来就是个死人,那怎么能叫装死呢??
浴室里的温度还在慢慢下降,岑郁伸手拿过浴袍披在身上,然后又敲了几下镜子。
“你这点幼儿园的手段对我来说没用。”他现在怀疑自己面对的压根不是裴乐筠,而是裴衡那个小叔叔。
毕竟按照裴衡的说法,这人在15岁那年便去世了,那不是青少年吗??
“……我才不是幼儿园手段。”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浴室内。
紧接着,岑郁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少年就这么出现在了镜子之中。
他看着岑郁,或许是没想到岑郁穿着浴袍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顿时有点害羞,先是避开了目光,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岑郁道,“我只是想说,你是我过门的妻子。”
岑郁:“……你几岁就跟我说这话?”
“况且那是裴衡自己决定的。”他对眼前的少年说,“我可没答应,这全部是裴衡自作主张。”
“你要真想找老婆,那你去找裴衡。”
“我反正比裴衡大!”这人听到岑郁的反驳顿时急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对岑郁说:“我不是在梦里经常跟你说吗?”
“你明明在梦里答应我的,说知道你是我妻子。”裴衡的这个小叔叔说着说着还委屈了起来,看着岑郁的表情好像在看什么负心汉。
岑郁:“……”
原来原主噩梦的主角都是你啊??
“而且你不是收了我的聘礼了吗?”裴柏峻又开口,“你怎么能耍赖不认账呢?”
岑郁刚准备反驳,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聘礼,然后就听到裴柏峻说了个时间地点和金额。
岑郁皱眉,按照时间,这好像是原主刚刚上大学的时候……
记忆里,原主愁学费时,确实有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打入了他的账户,并且注明是赠与给他读书的。
他还只当这是哪个以前资助给他的好心人,千恩万谢之后拿了这笔钱去上大学。
岑郁:“……”
他看了眼裴柏峻,实在有些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
他报了个具体数字和转账备注,就见裴柏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然后对着他点点头,好像什么小狗一样。
“就是这笔钱。”裴柏峻立即开口,“我就说我给你了吧!”
“……”岑郁弯腰撑着洗脸台,半晌没说话。
“……那你当时为什么备注的是,让我上学的钱?”
裴柏峻闻言顿时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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