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词汇。
真真切切刺入对方胸膛的绵软,明明白白夺走一条生命,又时时刻刻遭受存亡威胁的恐惧——
又有人能了解几分?
狭路相逢,先下手为强。
便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永远的答案。
…………
燕骁当初明明白白是请他们来面对这样的现状的,一开始或许预想的,是星帏国民因为过度恐慌而欲逃亡别国的混乱,这片大陆上,民众的多少与生息,暗暗决定了这个国家未来的鼎盛,请来道修不过是增大其间的威慑作用,士军亦通常不会杀人,可没有人想到,这般看似可控的事情终究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临峣易守难攻,乃万年兵家必争之地。
可正因如此,无论何事便都要穿城而过,无法绕路,亦成为了如今桎梏困兽的围城。
急件自然是不会传到别国的,这件事自然愈少人知晓愈好,除却紧靠正门的军营之外,临峣还有一后门,解决完冲卡袭人之后的燕骁马不停蹄地带着数百卫兵几乎将临峣城内搜索了一遍,家家虽大门紧闭,但到底还有些许侥幸逃脱者,尽然被收编入了军营暂时安置,可待到军队将要把空城临峣的后门关闭,派令兵往别处传达消息之时,旋即而来的难民与众城的传令兵随然而至,将一切计划都打的散乱。
几乎以临峣为周的六七城池,都遭到了同样规模的进攻。
临峣是驻了兵的,可内里的都城大都不尽如此,唯有日常维护秩序的巡衙与太守管理,城破之际,侥幸逃脱者不断往最近的临峣奔袭欲出关躲避,然数城相交之处的临峣汇集之处,小小的军营却实则承受不了如此多的难民。
变异后的疯疫显然十分奇怪又极为可怕,得了病的人同样通过啃咬等血涎接触传染给他人,可怕光怕水怕吵的特性一经变异去除,便造成了明晃晃的天光下,数百不知从何而来的变异者四处袭人,明明毫无理智,却似还能区分人类与动物,只追着人味不断袭击啃咬,极为嗜血,更有甚者在众多变异者的袭击下被活活啃死,生生断了气息。
人心惶惶。
临峣成为了暂时的安全之地。
但所有人都知晓,与其说是安全,不过是坐以待毙的又一番说法。
无法与皇城之内的人联系,亦没有通令兵敢驱马出城,就算尽往野路上走,可谁也不知道,在外游荡的变异者有多少,甚至于军营内豢养的那个小孩众多时日滴水未进也依旧活蹦乱跳,几乎断了大家想要用时间来拖延的希望。
唯一可以劝慰的。
便是军营内方才抵达存储的,可以足够吃上三四个月的米粮。
或许一个月也或许两个月,谁能说的清呢?
如果燕骁不下令开关放行,或许所有人都会在多个月后活生生饿死在临峣。
或许燕骁曾是想放行的,可多日以来,渐有隐瞒伤情而发病袭人的幸存者时有发现,每次都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亦或是平白无故发了病而被当场刺死的,夜半无眠,明明不到七日,所有人的精神都颓废了许多,直至零随偶然发现城外供人饮水用的古井遭受污染,但好在众人吃食的水大都来源于后山溪流,那些发病之人不过是误饮,才令这般无缘无故发病的事彻底断绝。
可没有人知道,身边紧挨着的,是否是隐瞒伤情随时可能变成狼人的杀手。
………
雩岑在第二日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她知晓零随一直是这般狼性教育的男人,好好劝慰之事说来飘渺,实践才可出真知,一如他曾上过战场般的铁血,或许她杀死的那个少女,已然不可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更如一个袭人生死的怪物,也对于她本人来说是一个解脱,可到底生活的时代大抵不同,雩岑还是无法理解,活生生杀死一个生命的残酷——
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零随在这几日变得忙起来,应该是很忙,有时到深夜,她虚实不明地挑着即将熄灭燃尽的烛火时,男人依旧没有回来。
所有的药材都从崇衍运回,包括尽可能不引起他人猜疑程度的、多余的米面,就连后山来去的路上亦设了关卡,无法来往的南乾人士纷扬的各种猜测,无非是两国可能战事又起的硝烟,可没有人想到,事实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
或许一开始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星帏的亡国,却继而变为整片大陆的沦陷。
军中来往人员的嘈杂,她这些时日都没有再见过乐安,雩岑之后找人打听了一番,据说某个小丫头已然被牢牢锁在了距离傅溪一步地的距离无法离开,那个男人简直像个保姆,就差弄两根束带将十六岁的大女儿背在背上日日看管。
毕竟这有可能发病的潜伏之人多了,有时被发现脚踝擦破也成为人人自危的致命伤口,要被单独关在后山的水牢,更令每个人之间都无声隔了一层灰色的薄膜,空气中充满了对彼此的不信任。
或许是因为她那日在众人面前的勇猛,她在军中的隐性地位显然提高了许多,就连许多往常对她敬而远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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