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后脑勺,吕游说什么都不回头。回头还得了,她不想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记忆中,那家伙逞凶的脸让她很讨厌。“我找了你四年多。”“干我屁事。”粗鲁的话意义简单明了,的确像吕游的作风,像只刺猬似的。可惜对方压根儿不吃她那套,无视刺猬满身扎人的尖刺。“别像个小鬼头说粗话。”粗话?吕游哼了一声,忘了之前一直叮咛自己不要回头的事,猛地回头就是开口一顶:“这叫粗话?本大姐还有更唔!”她就像头傻气的猎物,开合的双唇被身后人俯首锁扣在阳刚的气息中,连同身子在铁臂中转了半圈,逃也逃不开。“喝!”他的吕小姐被管理员老黄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不附体。被强吻的人是怒气难抑地死瞪着一双火红大眼,恨不得将对方烧成灰。强吻的人则是悠然闭上眼,享受睽违已久的亲呢,直到发现怎么努力也无法让对方松口,让自己加深这个吻。稍稍拉开距离,看见她原先鲜红艳丽的唇紧抿成一条白线。“不开口?”燃火怒眸用足以的伤人的热度回瞪,连开口让他有机可乘都没有,闭门自守得死紧。“你真的不松口?”你能拿我怎样!狠瞅的眼表明坚决死守到底。“那就别怪我。”同样黑加深夜的眸子闪过笑意,在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后是伸出两指,逐渐接近俏挺的鼻。他不会是想正猜测着却为时已晚。赖以维生的呼吸闸门就这么被区区两指掐住,啥也吸不进,更别提呼出了。“要命要守全在你一念之间,等你缺氧昏厥,我还可以效法睡美人里的英俊王子吻醒你。”奸邪的笑意挂在落下调侃又似威胁的唇边“不过到时是不是只有吻,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难得你会让我有机可乘。”睡美人?这老掉牙连三岁孩童都不信的故事从他嘴里说出,真教人起鸡皮疙瘩,但是那威胁的确奏效。就在意识只剩残余,知道自己快翻白眼的急难时刻,吕游终于开口:“你这个可恶、天杀的王八、卑鄙无唔!”这一回全盘皆输,没什么守得住,只能任他在她嘴里、在她身上,点起一把又一把的无明火。真可恶啊!她压根儿不想跟他上演这么一出火辣辣的激情戏,尤其又是在这会客大厅!?天!一声哀号从心底呼啸而过,留下余音回响。该死的!她竟然让他在这种公众场所吻她?这里的三姑六婆、四叔七公是有名的长舌呐,要是明天听见她吕游有孩子、当了妈的消息也不足为奇。嗅,去他的!他还要吻多久?她的腿都软了。“喝!”突地被打横抱起,再怎么胆子大,也难免惊呼一声。“你做什么?”“带你上楼,我那里有你睡觉时需要的东西。”靳朔漠大步往电梯方向跨,感觉手臂上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十年过去,她变得更清瘦。这让靳朔漠忍不住皱眉。“那是我的地方、我的家!你休想踏进一步!”修长双腿死命的踢动,要跌倒也要拉他一块。“现在开始是我们的地方、我们的家。”“听你在放”“再说粗话,我就在这里吻你。”“你哼!”吕游挫败地收敛下来,干脆不讲脏字挑衅,直接说正题“房契上又没写你的名字,你更没付半毛”双手压下他的脸对看,精明如她,马上想到一件事,不过她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现在想的会成真。可惜,靳朔漠偏没这么好心。“我已经缴清你的房贷,也更正了产权登记为共同管理,新的权利书这个礼拜会寄来。”“你、你”他才回来多久,这怎么可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你教我的。”拿砖头砸自己的脚有多痛?低头看看怀中人的表情他就知道,用不着亲身体验。“那你也不该把它用在我身上啊!”“我很怀疑。”“什么?”“听若谦说这几年你赚了不少钱,剩下的房贷不过几百万;你会付不出来?”吕游别开脸,双手环胸,也不挣扎了,他要抱就让他抱个够,反正此刻的形势他强己弱,挣扎无益“本姑娘奢侈成性。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是这样吗?”靳朔漠沉声问。“喂,我怎么花我的钱干你屁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是你未来的丈夫。”“笑话!”吕游连哼数声。“你是我不知道第几任男朋友,还是主动提分手的那一个!”靳朔漠闻言,眸色为之一沉。“很好,你提醒了我这件事。”提醒?吕游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开口问:“什么事?”“你设计我这件事。”“啊!”吕游的脸顿时惨白,连浓装艳裹也藏不住那打自心底发毛的白。啊!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万千懊悔也说不尽吕游此刻的沮丧。电梯门关上,孤女无力可回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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