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钱就不安分”这项没什么实验可证明的坚持。“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吗?”基于不下十数次被差遣的经验,李仁对于好友的说法感到万分怀疑。“我总觉得怪怪的。”陈靖则是支看下颚,陷入沉思。算了。决定留给众人一点想像空间不点破的靳朔漠转身,踩着愉快的步伐离开使用了半年多的办公室。没有不舍,反而觉得轻松,有一点体会到无事一身轻是什么样的滋味。或许这就是不用担负一家公司成败所能享受到的自在也不一定。“等一下!”杂沓的脚步声从后头追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还有事?”“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靖代表三个人开口。打算?靳朔漠想了想,勾起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披“找工作养活自己。”从今天起,他,靳朔漠,正式加入失业人口的行列。00本来想到地下停车场开车,突然想起昨天把车子送进保养场的靳朔漠转而走出一楼大厅。他这才发现原来大楼外有片广场,中央还有一座喷水池;平常上下班都直接开车进地下停车场搭专用电梯的他,根本没机会发现。半年多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工作的地方景致还算不错。忙碌的工作和功成名就的追求,往往让人失去对于身边事物的关注与发现。或者这才是吕游真正想说的。但是,了解她个性的靳朔漠难免为自己的揣测感到怀疑。他不认为她会这么豁达,要不然也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到处坑钱为乐。想起她,他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想笑。分手十年后,再相遇的每一天都胜过十年前和她相恋的每一天。那时候他二十一,她十七,谈恋爱的方式普通平凡得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像是例行公事般;分手的时候他二十三,她十九,除了心痛,他竟然想不起恋爱时的他们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而现在,他三十三,她二十九,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交往,只知道每天都精采可期。抬眼向前,广场尽头就在马路旁,一辆红色亮眼的跑车停在路边,车子的主人是个完全符合香车美人要求的艳丽女子,只见她坐在靠近内侧的车前盖上,转着车钥匙玩,似乎在等人。“哈哈哈”靳朔漠仰天一笑,加大步伐走向红色跑车,停在美人面前。“真慢。”吕游漫不经心地抱怨道。“我失业了。”他说,没有错过她听见他的话时,眼底绽亮的精光。“你很高兴?”“有吗?”她表现得很明显吗?“你在笑。”“哎呀呀,我是悲极生乐。真可怜,怎么会这样呢?”忍住笑意,吕游努力拉拢眉头皱起惋惜的小山。“好可惜,你怎么会失业呢?唉”靳朔漠被她古怪的表情逗笑,长臂一伸,在路人羡慕的目光下将美人勾进怀里。“我情愿你笑,皱眉嘴唇却往上扬的表情很奇怪。”“是吗?噢呵呵呵”不行,忍不住了。“哈哈哈”“我失业你那么高兴?”真是没同情心的女人。吕游试着收敛笑声,颤抖的手指指向天空。靳朔漠顺着她的手势抬头,天空除了一片蔚蓝,什么都没有。“你要我看什么?”“你有多久没有抬头看了?”吕游笑问:“你知不知道台北也有像佛罗里达一样的蔚蓝晴空?”“你”讶异写满靳朔漠望向她的眼,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她真正想说的话。“转弯抹角的女人。”他忍不住咕哝。
“我拐了什么弯、抹了什么角?”她装傻。“人家才不知道什么转弯抹角哩!”“你接受吗?”“什么?”“一个没办法变笨、长相也算能看,但是没钱没势的男人。”靳朔漠看着眼前随着他每一句话加深笑意的面容,跟着咧嘴直笑“你会接受这样的男人吗?”吕游交叉双臂在胸前,反问:“你接受吗?”“什么?”“接受一个会日日夜夜诅咒自己的男人事业不成功,最好是一辈子领人薪水、仰人鼻息,而允许自己无所事事、专门惹麻烦,但是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美丽不可方物?她还真敢说。“你说的那个女人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敢跟她装迷糊,吕游白了他一眼“上车啦!”转眼,车子滑进台北午后不算壅塞的车阵中。“去哪儿?”头一次坐在副驾驶座的靳朔漠问道。“法院。”方向盘打右转进另一条路,吕游又说:“你如果再晚点出来就赶不上了,法院公证是不等人的。”法院公证?她是指“先停车。”“干嘛?”吕游踩着油门,并没有停车的打算。“不是停车就是我跳车。”“行啊,有本事就跳,要是没出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吕游兀全不受威胁,十足的硬派铁娘子作风。“吕游!”靳朔漠叹气改以妥协的口气道:“除非你待会儿要做的事只需要你一个人就能完成,否则你不能独断独行。”的确,这件事需要他才能办成。“算你行。”吕游妥协,车子滑到路边临时停车位。“好了,你想说什么?”“你说的法院公证是指结婚?”“难道会是离婚?”问这种问题他不觉得蠢吗?“我已经登记好时间,今天下午三点。”看看表,现在是两点十五分,从这里到台北地方法院不算太远,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让他耽误。“你要嫁给我?”“有异议?”“这么简陋?”靳朔漠不赞同地皱起眉。“老兄,你目前是失业中,想办什么世纪大婚礼吗?又不是查尔斯王子。”她白他一眼。“再说公证结婚有什么不好的,收费低廉,又有司法效力,也不会出错,而且为了你好,这种方式最好。”靳朔漠看着她,还没联想到一场正式的婚礼跟她的人缘有什么关系。“啐,我要是真来场盛大的婚礼,只怕会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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