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和酸涩在心中打了一架,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萧飞,萧飞……”
左晏衡呢喃着这个名字,将新竹交给他的那块巴掌大的断衣从怀里拿出来不断摩挲。
是因为阿飞,所以才化名萧飞的吗?
还有这块莫名其妙的断衣,里面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他这样的东西,还是说这块他珍重的衣角,根本就和他没关系,毕竟当年能用的起这个布料的人很多,喜欢睡莲的人可能也不少,“萧凤棠,我实在不懂,你的感情真的会这么一文不值吗?”
司沿来回最起码要十个时辰,鲁知徽带队,时间就更不明朗了,他等不及,也不想放任他在他掌控不住安危的地方,可他又不敢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夜色一度到了最深的时候,左晏衡将断衣重新塞进怀里。
几日寻人,他胳膊上的伤都没怎么处理,如今人找到了,他虽忧心,但也比之前安心多了。
杨飞云那一刀尚未见骨,他着急赶路,只是用衣带系了起来,如今衣带都和血肉长在了一起。
左晏衡面色平静的将衣带解开,连着部分长好的结痂都一同拽了下来,仿佛疼痛和自己无关一般。
既然那群人还能给萧凤棠煎药,十有八九是趁着他们伪装成百姓投宿至此,他还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正深处危险之中,所以大意不得。
重逢
许是真的累了,萧凤棠只是闭了闭眼,天就已经大亮了。
荣修早早向铁老借了锅买了米,如今正在院里煮着粥,阿明在他一旁正儿八经的扎着马步,手背上还各自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
萧凤棠穿好衣服出来。
阿明看见他,欣喜又担忧的开了口:“阿飞哥哥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萧凤棠点点头,安慰道:“好多了。”
荣修往锅底下添了根柴,“铁老出去了,好像是昨夜的那个人找他,先洗洗手吃点东西吧。”
阿明将手背上的石块一翻,然后接住放到地上,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腕一边站直身子,特别殷勤道:“那我去给阿飞哥哥打水。”
萧凤棠没有拒绝,只是简单道谢后接受了他的好意。
阿明没觉得昨夜的一切是因为替他护药才会变得不可控,只愧疚的认为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令他受伤
虽不知道荣修为什么总是教他谋术,但这样至纯的心绪总是值得人呵护。
“你怎么样?肚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没有,你呢,脖子还疼吗?疼得厉害吗?”他面色煞白,不像没有问题的样子。
“早就不疼了,阿明放宽心。”萧凤棠洗好手,又擦了把脸,阿明不放心的围着他来回转。
荣修自知他秉性,只抬眼瞥了几下,便任由他去了。
左晏衡坐在村头的一块大石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司沿留给他的那把匕首。
铁老带着一群人警惕的拿刀围着他,“你是谁?”
“鄙姓杨,来自京城。”左晏衡淡淡扫了眼他们手里的刀,镇定自若的开口。
孙桥和铁老双双对视一眼,不确定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姓杨的多了,哪家?”
“自然是杜家。”
“杜家?你不是姓杨吗?”
看他们模样,应当是没见过杨飞云,若不然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了,左晏衡将手里的匕首把住,刀尖对着铁老,危险反问:“杜家,不可以姓杨吗?”
他想了许久,相较于京城其他纨绔子弟,杨飞云这个身份应该方便多了。
右相杜戈青只有一女,姓杨的身为他的干儿子,自然是没少为他奔波。
当初鲁知徽南下他是保留消息的,朝中仅有部分大臣知道,杜戈青就是其中一个。
他早就怀疑杜家与这群匪徒有所牵连,果不其然,只是一个杨姓就惹的这群人如此警惕。
铁老看他实在自信,只得挽了挽袖口,命令周遭围着的人将刀放下,“杨公子此时来此,可是有什么事?”他们不是说好非必要时不会联系吗?
果然,事情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左晏衡同样将刀一收,落落道:“找人。”
“什么人?”
“有些事还是少问些的好。”左晏衡还以为自己要颇受一番刁难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杜戈青不是个能轻易露出马脚的人,他猜测就算他们暗中牵连,但依着他那小心警惕的性子,大概率不会轻易露面,就算杨飞云也不会,毕竟那是他义子,他出现与他亲自出现,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再加上鲁知徽已经带队到了梨湾,这群人压力频增,此时京中来人,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鲁知徽压兵梨湾,你却亲自来次找人?”铁老有些不太相信。
左晏衡无视他的迟疑,直接道:“我本是跟着一群人的,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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