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祯,额娘听皇后娘娘的意思,主子爷是已经应允帮你物色物色了,再加上娘娘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打算让晴格格和兰格格的婚事就着这次三公主选亲一并定下,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千万别浪费了额娘的心血和辜负了你阿玛的期望啊!
和硕公主和硕格格就真的那么了不起?为什么世人就那样看重门当户对和门第背景?难道这世间就容不下一丁点纯洁的美好么?
身在王府之家,皓祯不是不知道自己打一生下来就已然被决定了将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这些个终身大事一样都由不得他,而若是在旁的时候,他或许碍着雪如和岳礼的期望就半推半就的允了应了,只是眼下里,一想到脑中那个挥之不去的纯洁如玉的白色身影,他却是只觉得勉强极了,对于紫禁城中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格格充满了怨念,而与此同时,在身随心动之下,只见他抬着虚浮的脚步鬼使神差般的调转了原本的方向,直往与心中之人第一次初遇的地方而去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儿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照人静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儿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坐立于东大街上的龙源楼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每日客来客往不计其数,其中有各部官老爷,也有各府公子哥,更有宗室纨绔子弟,酒楼之中有戏子唱戏唱曲儿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可是看着这台上的婀娜身影,和听着这欲语还休的哀怨之声,大多数人却都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一曲唱罢,竟是只有那闲来无事心中亦无事的八旗纨绔拍着桌子大声叫着好
哎呀,这龙源楼的老板倒是挺能耐的啊,主子爷一早就颁了明旨不许女子登台,这儿竟是青天白日就折腾上了,瞧着小模样儿,真是比起八大胡同那些个姑娘都一点不逊色呀!
多隆贝子,您这话可不是在寒掺小人了?草民哪敢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心里呀,只是您也知道草民乃一介布衣,能在这京中贵地开上间酒楼糊口便已是德蒙各府大人的提携这女子草民本是不敢收的,只是这话刚出口她就哭哭啼啼的耐在草民门前怎么赶都不肯走,闹得久了还要被那达官之人训上句不善良不仁慈,草民,草民这也是没得办法呀!
哈?还有这事儿?
多隆没得丝毫形象的张大了嘴巴,同时又将那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好半晌才嘬巴着嘴道
那女子叫什么来着?白,白吟霜?我说你别是在拿爷打趣吧?一个这么弱不禁风的小鸡崽子你都搞不定,你平日里怎么
贝子爷!
话还没说完,却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奔到眼前,直将他接下去的话儿生生憋了回去,只得愣愣的瞧着面前人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儿瞧着自己
吟霜自知卑贱,能够让贝子爷上心上眼是吟霜几生修来的福气,可是吟霜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想着凭手艺凭嗓子赚几个糊口钱,贝子爷又何必这样处处针对吟霜,让吟霜连个落脚的地儿都得不到呢?求贝子爷高抬贵手给吟霜留一条生路,吟霜,吟霜就此谢过贝子爷了!
什么什么?爷对你上心上眼,处处针对你?
多隆被白吟霜这番连消带打的说辞给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比鸡蛋大,刚入口的茶水也直接呛在了嗓子眼里,好半晌才在下人的伺候下看看回过神来
好人家的女儿?爷在北京城里头活了这么多年,倒第一次听说好人家的女儿会放着正经活计不干跑在这酒楼来唱曲,你当爷没见过女人呢?
是是是,是吟霜说错了,贝子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吟霜计较,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仁慈,又何苦非要跟吟霜这么个弱女子过不去呢?
合着爷跟你计较那就是不高贵不仁慈了?
多隆本来也就是闲着无事来龙源楼坐上一坐歇上一歇,对于这唱曲之事唱曲之人亦只是随口调侃几句,并未往心里头去,可是被白吟霜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看着大厅里头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将眼珠子看向了自己这儿,多隆心里头的那股子邪火却是彻底被勾了起来,然而这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将心中的怨念付诸于口,却只听到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
多隆,你个八旗败类又调戏良家妇女了,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你阿玛,对不对得起你死去的额娘,对不对得起对你处处宽容的皇上!?
多隆乃是直郡王的独子,额娘死得早,直郡王又与福晋伉俪情深誓不再娶,临到了了膝下便只留下个多隆一子,可谓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舍得扔去军中怕撞上了个万一闹得香火终断,不敢扔到六部去任职怕这小子捅出什么了不得的事被夺了爵位,一来二去之下,竟是养成了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模样儿,好在多隆溜鸟斗鸡走街串花楼的事儿虽干过不少,然而本性却不坏,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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