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急切地走出来,虽然李莲花的面貌气质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但芩婆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呢。“相夷!真的是相夷啊,你还活着。”芩婆枯木般的双手抚上李莲花的面庞,眼泪滚滚而下。另一边李莲花早已跪下便拜,“不肖徒儿李相夷,让师娘担心了。”芩婆急忙将他扶起,上下打量。“只要你还活着,师娘也别无他求了。”说完又转向牧云归:“这是牧姑娘吧?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他了。”牧云归急忙行礼:“牧云归拜见芩前辈。漆前辈遗训,晚辈不敢怠慢。如今终于找到门主,也算不负所托。”牧云归说完又看向李莲花,看到李莲花面色浅淡,唇色泛白,心中不由大恸。“只是李莲花他身中碧茶之毒,晚辈无能,虽得漆前辈内力却只能压制一二,还请芩前辈看看这碧茶毒可有解毒的法子。”芩婆急忙拿起李莲花的手臂给他把脉,李莲花阻止不及,只好任师娘施为。“这碧茶毒果真是天下至毒,相夷你的筋脉脏腑都已被毒入侵,内力也只剩了两成。”芩婆大惊失色,又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回来,让师娘给你想办法。”李莲花只好故作轻松地哄她:“师娘别担心,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芩婆不由分说带着李相夷进入内室,细细把脉。“这碧茶毒乃是天下第一的毒药,并非寻常之法可解。你的扬州慢生生不息所以才能勉强克制毒素,保你不死。只是终究会有压制不住的一天,况且你一旦妄动内力,碧茶便会毒发,毒素一天比一天更强,你的内力反而更加不济,无法再压制毒素。”芩婆仔细感受脉象,李莲花的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为今之计,以师娘数十年的功力,为你将毒引出。”“万万不可!”李莲花大惊失色,立刻下榻跪下。“此法是用师娘的命换徒儿的命,徒儿已经害死了师傅,又怎能再让师娘以命相换,还请师娘不要再提。”“傻孩子,师娘这样做,是心甘情愿的。其实你师傅泉下有知,也一定愿意的。”芩婆慈爱地看着爱徒。李莲花正要反驳,牧云归却若有所思。“我身上有漆前辈数十年的内力,与李莲花身上的内力应出同源,若我以内力辅助,可否解毒啊?”李莲花急忙说:“只要能将毒素压制一二,让徒儿有时间查明真相,徒儿便心满意足了。万万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徒儿再受到伤害。”“这碧茶毒会散人功力,毁人筋脉,因此相夷的扬州慢只剩一成,难以完全解毒。若是以牧姑娘的内力为你将毒素压制在一处,再辅助药物修复筋脉,相夷便可逐渐恢复扬州慢的内力。此法虽不能根治,却可暂保性命无虞,也不会损失内力,所以不会恶化。”芩婆说到这里,看向二人,“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天下之大,只要一时性命无碍,总能找到解药。”牧云归期待地看向李莲花,大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快答应,快答应!”
李莲花心中暗忖,原先我以为只要找到师兄的遗骨,其他万事与李莲花不再相干,只想了此残生。可若是当年之事还有蹊跷,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查明,不能让师傅和四顾门的兄弟们死的不明不白的。若是这样,确实需要克制这碧茶毒。李莲花抬头看向牧云归:“既如此,我将扬州慢传你,以后就要辛苦云归为我压制毒发了。”“你将扬州慢传我,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师傅?”李莲花一噎,我可不想有这么大一个徒弟啊。“自是不用,是我有求于你,还要靠云归帮我克制碧茶毒呢。况且师傅他老人家一身内力都传给了你,怎么算,你也应该是他的徒弟才对。”李莲花说完示意地看了一眼芩婆。芩婆便说:“既然这样,我便做主收你为先夫的记名弟子。”牧云归闻言便立刻跪在地上,给芩婆磕头。“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芩婆受完礼,将牧云归从地上扶起来。“我去准备药物,相夷你便在这里教授她扬州慢吧。”芩婆说完便自去药房准备。李莲花口述扬州慢的心法给牧云归,牧云归盘膝坐下,抱元守一,掐诀运功。“这扬州慢呢晦涩难懂,你不可急于求成,需要慢慢领悟。你身上本来已经有师傅几十年的内力,转习他法不易,我估计啊,你最后练成的扬州慢与我的内力会有一定差别。师傅的内力中正平和,扬州慢只不过胜在一股流传不息的生气。”李莲花一边喝茶一边指点。牧云归以扬州慢心法运转内力十六个周天后,芩婆推门表示药物已经备好。“我仔细思索,药浴时云归以内力辅助压制毒素,让相夷可以运转扬州慢激发药力,修复筋脉。三日一次,月余便可痊愈。只是这也只是一时之计,若是妄动内力引得碧茶发作,还是会侵蚀筋脉。”“师娘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有动手的机会的。”牧云归拍着胸脯保证。李莲花脱掉外衣浸在药液中,牧云归运转内力与他双掌相对,激发内力进入,压制丹田内的碧茶毒素。芩婆以金针刺穴,李莲花运功缓缓通过筋脉,感受药力中的生机冲刷破损的筋脉脏腑。半个时辰后,缓缓收功。整个过程精细无比,要以金针配合药力,要运功压制他人身体中的毒素,要以内力蕴养受伤的身体,三人第一次合作,治疗结束后都是一身的汗。“今天是三九归元汤,主要是温养你的筋脉。后续再慢慢加大药力,幸好师娘这里有一株碧落血蒿,是蕴养筋脉的疗伤圣药。”芩婆将李莲花赶去休息。牧云归留下和芩婆一起收拾药房。“不知前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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