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花满楼眼睛复明之事当然难以瞒住,可是他从未对外说明过是李莲花治好的,而李莲花这几个月一直游山玩水,并没有行医。又怎么会被这么确定的指出是他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呢?陆小凤摸着自己的胡子:“那绣花大盗是怎样进入库房的?”常一仍然微弓着身子回答:“没人知道,但她打伤了江总管之后,留下了一块绣着牡丹花的手帕。”常一从怀里掏出一块缎子,陆小凤接过来,那是一块红色的缎子,上面绣着黑色的牡丹。常一又挥一挥手,后面就走上来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各色礼物,那些下人将礼物端正的放在地上。“这是我们王爷给李神医的一点薄礼,此去王府路途劳累,不管能不能治好江总管,这点心意算是感谢李神医辛苦一趟了。”“你们王府丢了东西,怎么不去报官,要来找陆小凤呢?”牧云归打听道。“六扇门的金九龄金爷不在六扇门干了,是他向我们推荐的陆大侠。”常一答道。陆小凤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件事明摆着有些蹊跷,可是他陆小凤就是这么一个好奇心重的要命的人。因此绣花大盗的事他是真想搞清楚的,巧的是,这里还有一位好奇心旺盛的人,正是楚留香,不然他也不会卷进去那么多离奇的案件中了。至于剩下的三人是已经习惯了有案件找上门来,要笛飞声说的话这次王府没有出命案他都已经觉得震惊了,一定是因为方多病那个烦人的倒霉小子不在的缘故。常一完成了任务便静悄悄的离开了,李莲花凑上去看那块手帕,陆小凤说:“这手帕的事我可不懂,幸好我知道一个很懂的人,天底下的料子和针法没有她看不出的。”“这帕子上的牡丹花绣的还算细腻,只是上面怎么好像还有一圈似的。”李莲花翻来覆去的看那张帕子。楚留香说;“这料子看起来不是寻常的料子,线也不是寻常的线。”“穿着棉袄,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真是有趣。”陆小凤喃喃的说。“我觉得更有趣的是,这样指向明显的线索到底想把我们引去哪里,这个绣花大盗一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只替罪羊。”牧云归眼中闪着捕猎的光。“他若是不想被人发现,何必用这种料子,只要寻一块随处可见的料子即可。”笛飞声皱眉,他不喜欢有人向他挑衅。“我只想知道是谁放出了我治好了花满楼眼睛的消息,这下又不得清净了。”李莲花头痛的敲了敲额头。“还能是谁?”牧云归忽然说,“我们来这里只得罪过两个人,两个女人。”“你是说上官飞燕和公孙大娘?”李莲花想起了那两个狠辣的女人。怪就怪幕后人太明显的针对李莲花,让他们一下便锁定了目标。“如果她们还有同伙,报复我们也算合理。而且红鞋子,这块布料难道非得做一块绣帕吗?这块布料做一个鞋面也是很合适的。”牧云归点点那块红色的锦缎。
“不错,所以我要立刻赶到神针薛家去,问薛老夫人这块料子的来源,之后只要打听清楚是谁买过这料子便清楚了。”陆小凤将那一块布料塞进口袋。“说不定不等你打听出来,我们便已经知道是谁了。”牧云归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不错,那库房无缘无故的怎么有人能进去,一定有一个内应,而内应又一定在江管家身边,说不定我们一去便发现了一个穿红鞋子的人呢。”李莲花接道。“我对破案没兴趣,希望幕后人的武功好一点吧。”笛飞声轻抚着他的刀,谁都听得出他言语中狠辣的含义。如此便兵分两路,陆小凤和楚留香去追那方帕子的线索,而李莲花三人去了王府。王府门口有一个人,一个有些意外又不意外的人。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等在门口,他戴着玉冠,穿着锦绣白衣,正是花满楼。他怎么会不来呢,因为他复明的事把他的朋友李莲花牵扯进来了。况且他最是知道失明的痛苦,而这个绣花大盗却偏偏要让人陷入永远的黑暗。李莲花检查了江重威的双眼,可惜的是,绣花大盗是用针戳瞎了双眼,不像花满楼的眼睛只有表层受伤。李莲花只好表达了无法医治的遗憾。江重威倒是一条硬汉:“我这双招子废了不要紧,可那绣花大盗就这样闯进来盗走王府的东西,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等陆小凤抓到绣花大盗,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尝一尝痛苦的滋味。”其实王府请李莲花来也并不是说多么重视江重威,只是一来做做样子,二来好说动陆小凤。最要紧的还是破案,挽回王府的颜面和财产。江重威住在王府的一处小院,方便查案时询问,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照顾他,是他的妹妹江轻霞。“这库房入了贼,必定是钥匙先遭了贼。江管家最近可有被什么人近过钥匙?”李莲花问道。其实这种例行的问话往往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只是为了给真正想问的问题打掩护而已。“江管家此次遭难真是万分遗憾,幸而还有你妹妹可以照顾一二啊。”“轻霞月前才来看望过我,没想到再见时已经是这样啦。”江重威叹道。“江总管,不知花七可否去库房一探?”花满楼温文尔雅的问,即便是平南王府也会给江南花家几分面子的。况且谁又不知道花满楼是陆小凤的好朋友呢?因此江重威便在他妹妹的搀扶下往库房走去。不过如今王府库房的钥匙可不在他身上,陪同去打开库房的人居然是金九龄!“金兄怎么会在这里?常管事去哪里了?”李莲花状似无意的问。“常兄不过是临时的总管,本身另有要务。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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