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咸味逐渐包裹住温榆,他仿佛置身于海岸,迎着清新的海风,夹杂海藻的潮湿,轻轻地平息温榆的情绪。
他在这轻柔的抚慰中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细长的睫毛被眼泪粘成一簇一簇的,轻轻颤动。
温榆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浮起一些红晕。
“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温榆心中懊恼,好不容易见一次,他应该高兴一点,怎么就哭了呢。
谢景初擦掉他眼下的水珠,柔声道:“没关系,小鱼可以在我面前做任何事。”
温榆抿唇,终于笑了起来。
他脸上泪痕未干,此刻又笑得乖巧,让人心生无限怜惜。
片刻,他又想起什么,收了笑容。
“今天哥哥和沈岳州订婚了。”他蹙了蹙眉,眼里含着几分担忧,“我觉得沈岳州不是什么好人,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他记得之前沈岳州来温家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温榆在这方面很敏感,绝不会是错觉。
提到沈岳州,谢景初眼神稍冷,却是安慰着他:“不会的,你哥哥很厉害,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这话倒是不假,温家家主只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是oga,第三个儿子温垚前不久终于分化成alpha,但是那个小alpha就是个废物,成天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而刚刚订婚的温珩却是满腹才华,他心思缜密,不亚于任何一个alpha,但可惜也可惜在,他并不是一个alpha。
温榆也知道自己哥哥的能力,他只是有些不放心。
看他一张小脸愁眉苦脸的模样,谢景初哑然失笑。
“别担心了小哭包,跟我讲讲,最近过得怎样?”他捏了捏温榆的脸颊肉,心疼道:“都瘦了。”
温榆否认,他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我明明是长高了。”
他又跟谢景初讲了这段时间的趣事,其实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他养的猫咪抓坏了他的衣服,温垚看不起他是个oga,成日里阴阳怪气。
温榆讲得随意,谢景初却听得认真。
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短暂,没多久,温榆就该离开了。
他依依不舍得攥着谢景初的衣服,谢景初低声允诺:“小鱼,就快了,你再等等。”
温榆“嗯”一声,松了手,转身向前走去。
他一步三回头,走到转角处,突然转过身,谢景初在远处向他挥了挥手,温榆垂眸,藏住了漫延上来的眼泪。
温榆离去后,谢景初拿起桌台上的酒瓶,倒进旁边空荡的杯中。
今夜无月,星星点点的光亮缀在夜晚流淌的墨色中。
他无端想起十几年前,温榆四五岁时的模样,他的眼睛也就像今晚的天空,汇聚着璀璨的星河。
他对着十五岁的谢景初说:“我叫温榆,所以我是一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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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走廊上没有人,前方是一个分岔路口,温榆路过的时候,听见右边的交谈声。
“该说不说,你野心真大,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这与你没有关系。”
声音的主人他都认识,其中一道嗓音带着熟悉的轻佻,令温榆感到不适。
是他哥哥和沈岳州。
温榆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可别忘了你承诺给我的东西,温珩。”
“自然不会,只要我坐上那个位子。”
“那么,合作愉快。”
话音落下,一道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温榆偷偷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温珩站在原地的背影。
他佯装路过,喊住温珩:“哥哥,你要回去了吗?”
温珩身形顿了几秒,转过身。
他面上带着诧异:“小榆,你还没走?”
温榆眼神闪烁,弱弱地说:“我刚刚在二楼……”
没等他说完,温珩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海盐味,他神色一冷,接过温榆的话:“在二楼见谢景初?”
温榆一僵,不敢吱声。
温珩看他那焉头耷脑的样子,眼眶还留着红晕,只觉火气都冲上了心头。
他吐出一口气,不再看他,转身往外走。
温榆跟在他身后,没胆子吭声。
温珩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温和又严厉的兄长,从小到大,许多oga学校里不教授的知识和道理,都是温珩耐心教给他,比起只在乎他腺体价值的父亲和漠不关心的母亲,温珩才于他而言才是真的如兄如父。
可是温珩从小就不喜欢谢景初。
他走温榆在前面两步之远,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才放慢脚步等温榆跟上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和谢景初走太近,你是当耳旁风了?”温珩气结。
温榆嘟囔:“可是……”
“我知道很难,但是小榆,谢景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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