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将他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照亮。酥酥的,麻麻的,暖暖的。云逐渊忽地别开目光,不敢直视他。反倒是宴书澈,再次凑上前说了一句。“这是在街上,很多人,你不可以亲我。”云逐渊又猛地将头扭回来,“我不是”“你可以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亲我,”宴书澈挪开身子,指尖故意从他耳朵上滑过,顺着耳廓一直滑到耳垂,还坏心眼儿地捏了一下,“但是不能像昨晚那般用力。”几句话,让云逐渊的眼神都变得恍然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宴书澈。宴书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人刚刚抄剑杀那么多人的时候,可和现在大相径庭。他那时周身的气势极为冰冷渗人,浑身散发的是浓郁的杀气。可现在,又成了一个呆子。宴书澈笑着牵住他的手,“傻了啊?呆子。”云逐渊这才反应过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宴书澈满意地迈开步子,扯着云逐渊往前走。过了好一会儿,云逐渊开了口,“你打算去无双坊?”“嗯。”宴书澈头也没回地回道,“去看看林序秋现在怎么样了,有关于那封急报,我还有问题想问。”“好。”两人身后跟着不少侍卫。很多百姓都忍不住侧目望向两人。在看到两人紧紧牵着的手的时候,更是凑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云逐渊皱眉,又将宴书澈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宴书澈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奇。吃的玩的,都是他没有在西藩见过的。上次出府找林序秋,也没有认真逛过。他现在只觉得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好好吃。一会儿冲到这个摊贩前,一会儿冲到那个摊贩前,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云逐渊只能吩咐余风在后面付账。直到到了一个卖荷包的摊位前。宴书澈一眼就被摊子上摆着的一个白色荷包吸引了目光。那荷包是纯白色的,上面绣着点点红梅,乍一看有些单调。但仔细看,那红梅绣的极为漂亮,朵朵绽放。将梅花孤傲高洁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个多少钱?”宴书澈兴奋坏了。摊贩笑眯眯地道:“您眼光真好,这是小摊镇摊之宝,要一两银子哦!”宴书澈忙不迭地招呼着余风,“快来给银子!”“是。”荷包到手后,宴书澈就弯腰,系在了云逐渊的腰间。
云逐渊低头看他,“为何给我?”“因为我觉得阿渊很像这支红梅,”宴书澈认真地打了好几个结,才继续说道,“梅花坚韧,无论多凌冽的寒风,它都毫不动摇。”“它总是骄傲地昂着头,挺直自己的身姿,从不向风雪低头。”“阿渊,我觉得它很像你。”云逐渊愣了愣。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和红梅相似。但是宴书澈又说的很认真。他只能按捺下去内心的疑虑,轻轻点了下头。宴书澈复又拽着他开始到处逛。他知道云逐渊听不懂。但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让他沉寂在心内很久的那个画面,再次冒了出来。前世云逐渊孤身一人冲进敌军之中的模样,现在在他的脑中完全挥之不去。一看到这荷包上绣着的红梅,他就想到那时浑身是血的云逐渊。这一世,他一定不会再让前世的事重演。等到到无双坊,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那些侍卫都守在了无双坊门口。宴书澈接过余风怀中的一堆吃食,一步跨进门内,“林坊主!在下带着好吃的来看你了!”云逐渊站在一旁看他,“他在地下密室。”宴书澈嗯了一声,“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跟着我。”云逐渊牵着他,走到墙边,摸索了一会儿,寻了处凸起按了下去。很快,一扇门在两人面前打了开来。宴书澈好奇地跟着他,顺着那条长廊一直往下走。很快,一间密室便在两人面前展露了出来。宴书澈左看看右看看,惊奇的不行。这无双坊的地下密室,四周都是石墙。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榻案和一张桌案,几个凳子。桌案上亮着一盏烛台,正微微发着幽光。“林序秋?”云逐渊先唤了一声。很乱,那边传来了林序秋萎靡的声音,“我在这里”听到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两人都是一阵心急。林序秋撑着榻案缓缓坐起身子,咳了好几声才顺过气。“你们来了。”“你怎么样了?”宴书澈将怀中抱着的吃食摆在桌案上,关切地询问着,“你这脸色真的好差。”林序秋苍白着唇,苦笑了一声。“无妨,暂时死不了。”宴书澈轻叹一声,拉开凳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林公子,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为何怀疑昨晚要杀你的人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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