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宴书澈赞叹不已,“序秋,我觉得你像朵解语花,又美又聪慧。”这下好了。云逐渊的脸色又沉下去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我呢?”宴书澈一愣,侧头看他,“你啊像个篝火堆。”云逐渊诧异地扬了扬眉,“什么意思?篝火堆是什么?”宴书澈笑而不语。这是只有他自己懂的小秘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林序秋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眨了下眼睛,“希望能一击必中。”“会的。”宴书澈十分笃定,“一定会的。”“好。”郁府。郁飞将江上青和顾淮之送进天牢之后,就回了郁府。桑寄适时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低声说:“累不累?”郁飞没作声。“这事儿来的真突然,堂堂中书令,包庇罪臣之后,还对当朝太子动手,怎么听都觉得不可思议。”郁飞沉沉地看着她,“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桑寄:“嗯?”“有消息说,成贵妃此次小产,是有人暗中cao办,想要她母子俱损。”桑寄眸色闪了闪,不动声色道:“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动手?”“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桑寄没作声,站在衣架前,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挂着的衣衫。她盯着郁飞的一套赤红色衣衫,沉默了很久。郁飞也没催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许久,桑寄才开口。“八年前,离国周边有一伙流寇作乱,陛下派了叶乾将军前去镇压。”郁飞一愣。桑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天驰也派了一队兵马前去,年仅十一岁的我,偷偷藏在了军队中,跟着一群人,离了天驰皇宫。”她微微一笑,眸中带着向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杀人,第一次见到打斗,也是第一次见到你。”郁飞震惊到茶杯都停在了嘴边。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件事。就是那次镇压流寇,他见到了云逐渊。八年前,云逐渊十六岁。在看到云逐渊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他不知道云逐渊是怎么一个人到的这个地方。但他知道,云逐渊过得很艰难。
于是他偷偷将云逐渊藏了起来,后来,带他回了离京。之后便秘密派人教他武功。两年后,云逐渊灭了西厂。再之后,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桑寄还在说:“那时候你还很年轻,冲在最前面,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得知天驰要派人入离国商讨互市,我便求了父皇,求他派我来。”听到这话,郁飞这才明白,为什么天驰国君会派女子入离国。“父皇的条件便是,要我帮衬着舒贵妃,还要同她一样,嫁给离国的陛下。”桑寄缓缓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忘了帮衬舒贵妃,但我也不会忘了,来离国,只是为了见你而已。”郁飞呆滞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压根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桑寄。那年去镇压流寇,叶乾带了不少兵马。天驰也象征性的派了一些人。他完全没注意过,天驰兵马队伍里,有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姑娘。郁飞垂下头,有些不自然地说:“你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桑寄忽然转身,伸手在妆案下的抽屉中掰了一下。咔哒一声。她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红丝绸锦囊。复又将锦囊递向郁飞。“这么多天以来,你表现的很像一个与夫人恩恩爱爱的将军,可私下里,你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唤过。”桑寄深吸一口气,又将胳膊向前伸了伸,“其实在与你成婚之后,我就想将这个东西交给宴少主,报答他的恩情。”“但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今日,你便将它带给宴少主吧。”郁飞迟疑地接过锦囊,“这是什么?”“天驰奇药冰蛇心,能根治林序秋的病。”说完,她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郁飞惊讶了一瞬,忍不住开口:“你去哪?”桑寄顿住脚步,“我去宫中。若舒贵妃当真心狠至此,我不会为她求情。”“反之,若此事与舒贵妃无关,我便同她讲上一些话,劝她安分。”“无论结局如何,你们都不必再担心舒贵妃,也不必担心定王殿下,将来会对太子的江山造成什么威胁。”桑寄拉开门走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郁飞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是不是诓我呢宴书澈和云逐渊离宫的时候,收到的最新消息,是成贵妃难产。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面临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虽然我打算借刀杀人,但我还是希望,成贵妃不要出意外,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云逐渊本是在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到这话,忽然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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