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围观的人群再无热闹可看,只能意犹未尽地散开,酒肆里的食客却因此炸开了锅,纷纷大呼过瘾。
刚才那位从天而降的公子是谁?
不认识呀!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天神下凡。
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看那架势也不像是普通人。
贺胖子总算是遇到克星了!
活该!要我说,那位公子是脚下留情了,真该一脚踹死他,为民除害!
这顿饭吃得甚是热闹,齐寒石大概是觉得自己错失一次在南星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神情略显落寞,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晚了一步,让人捷足先登了。
南星笑了笑:有人代劳,公子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刚才那个人,虽然素不相识,可毕竟对方是在打抱不平,贺连被他揍得险些吹灯拔蜡,又怎会善罢甘休。
南星抬起眼,正对上齐寒石犹豫的脸,见他嘴唇微动,几次三番地想要开口,于是干脆问道:齐公子是有话要说吗?
齐寒石鼓起勇气道:我与先生一见如故,早已自作主张视您为挚友,能不能我的意思是以后和先生以表字相称?
见他一脸郑重,南星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等了半天,竟然就只为了个称呼,于是欣然应允,身先士卒地抱了抱拳道:寒石兄,日后请多关照。
齐寒石仿佛小孩子得了糖似的,按捺不住满心喜悦,连叫了好几声南星这才作罢。
两人相谈甚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没完没了地聊到了太阳落山,干脆把午膳与晚饭合并成了一顿,这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别过。
南星披星戴月地回到医馆,前脚刚刚迈进门,便看到程浩风炮仗一样地冲了过来,大呼小叫道:三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南星诧异道:怎么了?
爹爹刚刚被知府来的人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王爷出场,撒花~
第六章 负伤
世间之事,兜兜转转得像个循环,越是想要逃开,却越要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正当南星自作聪明地以为,今天酒楼外的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时,他才惊愕地发现,这一切不过刚刚只开了个头,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拜那位行侠仗义的白衣公子所赐,徽州知府贺同山的宝贝儿子贺连,因为腰骨断裂,命悬一线。
南星已经无力吐槽,贺连他胖得像个球,哪里来得腰眼下,自己的师父被堂而皇之地请去看病,实则却是软禁,贺同山甚至明明白白地放出话来,儿子一日不下地,程大夫一日不回家。
程浩风义愤填膺道:这不是明目张胆地绑架吗?
大哥程浩天哼了一声:你没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在他贺同山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屁民,他自己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我们痛快。
二哥程浩雨问道:他儿子的腰伤得到底得有多重?
程浩天叹了口气道:爹让人传回话来,说是凶险得很,就算能保住命,多半也是要瘫。
程浩风急道:那爹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一辈子住在他家?
程浩天撇了撇嘴道:治不好,肯定要迁怒到爹头上,还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南星问道:师父有没有讲明白眼下治疗之法。
程浩天出于嫉妒,打小一看到南星就烦,眼下更是心烦地厉害,没好气道:腰伤,还能怎么治?扎针正骨,外敷内服呗,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有好法子?
南星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站起身,闷头拐进了医馆的书房。
哎这人真是!称浩天颇为不满道:问完就跑,什么意思嘛?
程浩风见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三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星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说到:我记得看过一个专治腰伤的古方,但记不得是哪本了。你帮我找找看。
娘诶!程浩风望着汗牛充栋的书房道:随便拿一本,都能厚得砸死人,这是要愚公移山吗?
南星白了他一眼:没让你搬,是让你看,别废话了,快点找吧。
两人挑灯夜读,翻了一整宿,眼看着窗外泛起了鱼肚白,南星从面前堆成小山的书中,艰难地抬起头道:找到了!
程浩风脚步发虚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大部头咣当一声往桌子上一摔道:看吧,三哥找到的。
大哥、二哥为了亲爹的事,自然各自发了一晚上的愁,纷纷顶着黑眼圈凑过来:这是什么?
南星道:是个治疗腰伤的古方,据传有奇效。
程浩天皱着眉道:你这靠谱吗?
程浩雨沉沉地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情况,是个法子都要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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