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凉不凉,冬天一到就凉透啦!”达春忙道,一把推开那个专爱泼人冷水的家伙,让他自个儿去凉个够。“快说,什么礼物?”“白银、丝绢和”嘉珲顿了一下。“四位宋朝官家千金。”“汉族千金小姐?”达春轻蔑的大叫。“真有诚意就送两位公主过来,什么捞啥子官家千金,我看八成是闭着眼睛随便挑几个女人送过来罢了!”“公主?”苏勒发出讥讽的冷笑声。“对大宋而言,咱们不过是一群不懂教化的蛮族,哪里配得上他们的公主,你哪边凉快哪边睡去吧!”脸拉得跟马一样长,达春嘀咕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那白银丝绢就姑且收下,至于那什么千金小姐就免了吧,那种娇娇弱弱的汉家娘儿们,我看在这里捱不上一年就得替她们办丧事啦!”“又不是给你的。”苏勒就是喜欢跟他唱反调。懒得理他,达春继续追问“劾里钵叫你去做什么?分赃吗?”嘉珲颔首。“对方的意思是要把所有东西平均分配给咱们女真四个部落联盟,至于那四个女人”“我说你是不会要的啦!”达春语气笃定地打断他的话。“不过我知道不少人就是喜欢那种娇滴滴、软绵绵又娇小玲珑的汉族娘儿们,若那种人超过四个的话,大家不抢翻脸才怪!”“所以四位部落联盟长合议的结果一致同意不让大家挑选,而是要反过来让那四位小姐自个儿由各部酋长中挑出她们中意的人。”闻言,达春与苏勒楞了一楞,不约而同朝他脸上瞄去,再赶紧收回目光,嘉珲嘴角一撇,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我知道,没有任何女人会看上我的。”达春咕哝着咒骂一句,然后又问:“你要谁跟你一起去?”“唔我想”嘉珲抚着下巴略一沉吟。“就你吧!至于苏勒,这儿交给你了,还有,回去后叫阿克敦先准备好,我一回来就要出发去狩猎,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很长,肉类必须多准备一些。”语毕,他即回到毡帐里准备行囊。达春与苏勒面面相对片刻。“难道他想独身一辈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勒喟叹。“你我都知道他不喜欢勉强别人,否则又怎会容许自己的未婚妻去改嫁别人?”一提到嘉珲的前任未婚妻,爽直的达春马上拉下脸去。“那个布耶楚客真是个臭娘儿们,先还追得嘉珲死紧,一见他脸上多了两道疤,马上就提出退婚,这种女人实在太现实了!”“总比果新好吧?”达春窒了窒,不由得咧嘴苦笑。“说的也是,起码布耶楚客没有昧着良心说谎,不像果新,只为了想作酋长夫人,竟然假情假意的骗嘉珲说她有多喜爱他,如果不是她自个儿不小心露出马脚,大家都被她骗了!”“我没有被骗,嘉珲也没有。”苏勒傲然道。“是是是,你聪明,那麻烦你想个办法让嘉珲赶紧娶个老婆行不行?他都快三十了耶!”达春叹着气。“想想,他既没有叔伯也没有兄弟姊妹,若不设法孵出个蛋来,将来要让谁接他的位子?”傲然的表情消失了,苏勒保持沉默至少有一炷香时间之久,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很笨。”达春嘴角一扬,眉开眼笑。“哈,你总算承认你很笨了!”苏勒横他一眼“起码我不是跟某人一样是白痴。”话落,他也转身离开了。“起码你不是跟某人一样是白痴?什么意思?某人是谁”达春困惑地杵在原地猛搔脑袋,蓦而啊的一声。“不会是在说我吧?不,他明明就是在说我!”然后脸一扁,怒吼着追上去。“可恶啊!你这家伙,竟敢说我是白痴,回来,让我揍一拳先!回来,听到没有?回来啊”“哇,你们瞧,你们瞧,关外景致果真与我们中原大大不相同耶!”琥珀兴奋地趴在马车边哇啦哇啦鬼叫,其他三个没精打采的女人不约而同将不可思议的眼神投注在她身上。“真不敢相信,咱们是要去蛮荒地嫁给蛮族人耶,你怎能如此兴奋?”“往好处想,至少我们可以自己挑选丈夫嘛!”琥珀回过身来坐好。“还有啊!听说女真人跟咱们汉人不同,他们的女人不会被男人欺负,甚至还可以作女酋长呢!”只要能脱离被彻底压制、压榨、压抑的日子,什么都好,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准还能捞上个酋长作作呢!“是教我们女真语的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为了避免让大辽得知主子的意图,副宰相的使者很谨慎地由海路绕道至女真人的地盘,从未见过大海的四个小女人还没来得及惊叹一下大海之辽阔,便开始经历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两个若无其事,另外两个却差点把苦胆都给呕出来了。好不容易上了岸,又得在马车上颠簸好几日,副宰相的使者担心四位纤细的新娘子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挂掉一半,只好尽量放慢脚步,四个女人在这时候才有机会彼此相识一番,惊讶地发现原来四人都是年轻又尚未生育过的官家寡妇,而且娘家都没人了。“人家根本就还没嫁过说,”琥珀不满地咕哝。“最多算望门寡而已嘛!”“你多大岁数了?”“年后就十六了。”“真年轻,我都二十二了。”韩梅叹道。“我十九。”廖映雪顺口报了自己的年岁。“我十十八。”锺佩如怯怯地嗫嚅道。“即使能够自己挑选丈夫,但是”韩梅转眼望住车窗外。“这样的生活,你们真能够忍受吗?”必外的旷野确实辽阔,风光果然壮丽,但汉人住的是华屋豪宅,雕梁画栋,花香鸟语;女真人却是逐水草而居,住的是兽皮毡帐,不要说桌椅,连张床铺没有,吃饭、睡觉、干活儿全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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