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晨站定在醒花晕倒的地方,朝反方向看去。在这里摔下,马车绳子一断夫人势必会被甩到那边。
“去看看。”朝着一个方向去。
两人紧跟其后。
“醒花,你没事吧?”熄墨走近,低声问道。
闻言,醒花垂头不敢答应。她哪里还有脸说什么,将小夫人弄丢,能活到现在都是大人的恩泽。
熄墨叹气,倒也没继续说什么。
容晨顺着这个方向走进去,就看到被摔碎的马车车厢,碎木头一地。
“在此处。”容晨蹲下捡起一块碎木头,“这是容府马车的,夫人就是在此处摔下马车的。”
但夫人会往哪里走?
“大人,此处到处都是密林,再往前走根本寥无人烟。夫人可会往山下去?”熄墨望向幽深的不远处,小夫人大概是没这个胆子。
“不会。”
容晨站起身,将手上的木头丢掉。环顾四周后锁定一个方向,指着前方说到,“夫人必定是往里面去了。”
“为何?”
两人皆是不懂。
“山下有人,夫人那样的性子肯定是避着人走。后头还有追兵,夫人慌不择路之下一定只能往前走。”容晨算的没错。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容晨将夫人的性子拿捏得清清楚楚。
要让夫人去人多的地方,他自己就先腿软。密林虽说危险,但没人不是吗?
两人一听却觉得很有可能,连连点头。
跟着大人一起进密林去。
“大人,若是找到小夫人,奴婢死前能否再见小夫人一面?”醒花只想看一眼,确定小夫人无事。
只要小夫人无事,醒花死而无憾。
容晨不答,继续探索往前走。
这几日江之晏一直在休息,身体好一些就惦记着夫君。他怕夫君找不到他会担心,会害怕。
“唉。”江之晏坐在院中的小马扎上,揉揉已好转不少的脚踝。他在思考,若是这时候去的话,能不能安全到达。
“你在想啥哩?”老妇人舀了一葫芦瓢的热水出来,一出来就听到叹气声。
江之晏起身,接过老妇人手里的热水,帮忙灌进水壶里,叹道,“在想我夫君,我想见他。”
“你要是觉得好多了,现在走也没啥。等待会儿老头子砍完柴回来,让他把你送出去。旗山下去是乔家村,有一条官道,顺着官道走能到京城。”
老妇人帮忙将瓶塞塞好,解释道,“俺们要在这里等儿子回来,也不能送你到城门。”
“不用不用!”
两位老人救他,又是收留养伤。江之晏已经感激涕零,送去城门。两位老人家已经一把年纪,也经不起折腾。
“唉。”老妇人看了江之晏一眼,微不可闻的叹气。
江之晏:“那我明日,明日准备出发行不行?”
“都好。”
容晨一路往前走,却怎么都找不到踪迹。小夫人那一身衣裳,在这种地方走,不可能不留下踪迹的。
眼看天黑,这里也没办法再呆,容晨只能先停下。
“大人。”熄墨不知接下来要如何。
“今晚在外头住一晚,再继续往下走。”容晨环顾周围,每处长得都一样,现下也不知小夫人会去哪个方向。
只能一直往前走。
“是。”熄墨领命,马上转身去找柴火生火,再去猎几只野兔野鸡子过来当做晚餐。
几人也都是苦过来的,在外行军打仗什么恶劣的环境没经历过。
容晨坐在篝火前,摩挲手里的那个兔子样式的玉镇纸。这是小夫人最喜欢的一对镇纸,每每都会用到。
醒花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心里满是自责。
熄墨用粗一点的木柴捅着火堆,让火更旺一些。
一堆篝火,照亮三人的脸,每个人情绪不同,但都记挂同一个人。
只是那人却不知在何方。
容晨看着手里的玉镇纸,心里想的都是小夫人。若是他再谨慎一点,若是他将小夫人送到另外的庄子。
怪只怪自己。
醒花已经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惊恐,本来在想小夫人在外头该怎么办。但这密林之中,一到晚上黑漆漆的一片。
不仅如此,藏在深处还有狼嚎。小夫人手无缚鸡之力,该怎么在此处活下去。
小夫人会不会葬身狼腹。
醒花一想到这可能性,眼眶一红。
熄墨拨弄火堆,他不知发生什么。只知道小夫人不见,他们需要来找。但小夫人那么娇的一个人,怎么在荒郊野岭活下去?
“唉。”容晨又一次叹气,他从前不爱叹气的。
这一声叹,把其他两人的心也叹得揪起来。
连大人都叹气,那小夫人?
两人不敢再想,又将头埋得越低。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时江之晏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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