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头“往后,你只要专心伺候睿亲王就行了,其他的就让别人来伺候你,懂吗?”扣儿歪头蹩眉了老半天后,才慑慑嚅嚅地说:“可是我不习惯让人伺候耶!”他怜惜地摸摸她的后脑勺“久了你自然就习惯了。”年轻人说道,并拿掉她始终抓在手里的抹布。“哪!就从现在开始学习,你什么事也不要做了,听见了吗?”“可是”她还想表示意见。年轻人马上警告似的瞪着她“你什么争论不准做,明白吗?”“哦”扣儿委屈地低头应了一声,她在心中忍不住呐喊,什么事也不做,那她不成了废物吗?年轻人心生不舍地抬起她的下巴“别这样,福晋本来就是什么事也不用做的。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自己找点乐子消遣,你识字吧?”扣儿的双眸蓦然闪亮起来“当然会,我最爱看书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书不能不看。”“那就是罗!以后你就可以多点时间看书了,睿亲王府里的书可是多得让你看不完喔!”他大方的告诉她。“真的?”扣儿笑得开心极了。“哦!瞧我问的,他年纪都那么大了,看过的书应该是有许许多多了!”“他年纪那么大?”年轻人脸色怪异地喃喃自语。“我才不过二十四岁,就已经被她列入老头子的行列里了吗?”“我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看王爷的书吗?”扣儿企盼得到再一次的证实。“当然可以,”年轻人清了清喉咙“啪!你真的认为他那种年岁已经算是很老了吗?”扣儿困惑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岁数?不过,做王爷的不都已经很老了吗?我曾经瞧见过醇王爷,虽然距离很远,可我还是能瞧得出他至少有六、七十岁了。”醇亲王?他的表叔公,她居然将他们两人相提并论?年轻人一脸啼笑皆非,这小女孩还真是单纯得有点天真呢!“我想,照顾老人家应该不是很困难才对,只要细心点儿就行了,”扣儿正经地点点头。“哦!还要尽量多顺着老人家的心意。我娘说的,老人家总喜欢弄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全部是因为他们太寂寞了,才会处处想引起他人注意,我想只要顺着他。多陪着点儿就行。”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侃侃而谈。她为什么说得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看起来既不自怨自艾,也不自怜自弃,难道她不明白,若真的要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嫁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在这崇尚贞节的时代里,她将注定要守上四十余年的苦寡?尤其若是不能养下一儿半女,她更将孤苦无依到终老,他想到这种情景就满心不忍。“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这话梗在他的喉头,实在是不问不快。“在意?”扣儿怔愣地问:“在意什么?”“你要嫁的是个呃!老头子?”“不要叫他老头子!”扣儿不高兴地轻叫:“我娘说过,出嫁从夫,如果我嫁给他,他便是我的天,不管他的年纪大小,所以,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讲他的坏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她气嘟嘟的嘟起小嘴。年轻人盯视她好半晌,才忍不住又问:“如果他死了,你会再嫁吗?”扣儿惊喘不已。“当然不可以!”不可以?不是不会喔!而是不可以。若她的答覆是不会,那她将来还是有可能变节,因为,时间会磨去人的气节,寂寞会摧毁人的意志;可若是不可以,那便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孤孀容易做、难得四十五岁过。”年轻人轻吟。“守节难,死节易。”扣儿断然的道。死节易!年轻人闻言,倏地睁大双眼凝视着扣儿坚决的神情,在她稚嫩憨实的娇靥上,有的是女人坚定不移的志节。这小妮子,她是打定了主意,夫死她便要殉夫以保贞节是吗?那么,若是她自己估算,她仍有几年可活呢?或许不到十年吧?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不自觉地在他的嘴角若隐若现,年轻人诡异地望着她。突然,他有点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瞧瞧当她瞧见她的夫君时脸上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非常非常的有趣!他是谁啊?当年轻人离开后,扣儿又提了一桶水到花园里浇花,毕竟,一时之间要她改掉勤劳的好习惯,还真是不容易的事,她的思绪不禁停了下来,疑惑地想着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又莫名其妙地和她聊了老半天,还唠唠叨叨地吩咐了一大箩筐的规矩,临走前又撂下那一句奇奇怪怪的话睿王爷不是个老头子。奇怪?他怎么知道?一直到此时她才想到,胡里胡涂搞了半天,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应该算是个陌生人吧?可她又身不由己地相信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难怪娘总说她的脑筋只有一条,而且是直直的一条,一点弯儿也没有。恐怕人家要拐她去卖,她还会先回家叫齐姐妹,再一起去让人家卖呢!扣儿懊恼地撇了撇嘴,然后,在芍葯上粗鲁地浇上一大勺水,她边做事边思忖,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无辜的牡丹花摇头晃脑的想躲过倾盆大水,却仍避不过地弯下了腰。扣儿继续自己问自己,坏人没那么好看的吧?接着,脆弱的虞美人(丽春花)在无声的哀嚎中也差点呜呼哀哉。再说,他也不像是在耍着我玩的啊!她再次在心中告诉自己。突然,扣儿的手忽地停在半空中,咦?我干嘛替莲花浇水?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缓缓收回水杓,往杜鹃花丛洒过去,然后,蹲下身动手把侵占虞美人地盘的杂草一一除去。“扣儿,你真的在这儿!”扣儿闻声一愣。大姐?她迅速转过身。佟月儿,佟玉儿踩着花盆鞋快速地往她这儿行走过来,她俩身着崭新的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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