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真是她确有那么扫把,还是她本身的迷糊单纯所导致的结果?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她确实是迷糊到家了,可这并不表示她就是个大白痴,事实上,她不只相当聪明,而且还有一项特殊本领:过目不忘(包括过耳不忘)。只要是曾经过她视线之内的人事物,即使是无意识之间扫瞄到的,全都会有如照相一般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她的求学过程阿以说比别人轻松一半不只。因此,大学时主修经济的菜菜,尚有馀力另外又选修了英文、日文、德文、西班牙文等等;而人家学烹往历尽艰辛,她却只要翻翻食谱就行了;人家唱首歌练半天,她却只要听过一回就ok。这种令人妒忌的天分让她在十九岁那年就戴上学士帽,二十一岁拿到三张博士证书,之后就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学讲师。却没想到工作不到半年,就被美代妈妈踢出国,只因为她太扫把了!哇咧!就这样把她一脚踢出国,太狠了吧?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干嘛?再作回学生吗?“我帮你接下纽约市立学院的讲师聘书了,那是你大学教授介绍的,自己养活自己吧!”美代妈妈说。哇噻!纽约市立学院?不会吧?那是位在纽约最黑暗混乱的哈林区耶!“拜拜!”美代妈妈如是回答。呜呜她居然就这样被赶出门了,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呀?若说俗称大苹果的纽约市是美国最激昂、最有活力的城市,那么曼哈顿就是这颗又大又红的苹果的核心,很可惜的是,这块人人争食的苹果核心中却有一小块腐烂的区域-一哈林区。位于中央公园北方的哈林区是全美最着名的黑人区,也是全美治安最败坏的地区,被大多数的黑人和中南美裔的移民塑造成一个要有必死的决心才能在夜晚出门的恐怖地区。但是为了节省费用,菜菜不但要在这种地方上班,还要住在这儿,因为她在来到纽约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行李搞丢了,除了重要证件物品之外,其他衣物用品全都要另行购置。打电话回台湾求救,得到的却只是一句“你自己想办法”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惨兮兮的菜菜只好在西145街靠近河滨公园处附近租了一间鸽子笼般的小套房暂居。那是一棵老旧到极点的楼房、残败的壁面上还画满了各种恐怖诡异的涂鸦,从外观看上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摇摇欲坠,真怀疑为什么还没有被拆除,至少也该标上个危楼的标签吧!而且左邻右舍全都是一些模样奇奇怪怪的人,职业更是复杂到连人家主动告诉她她都不敢听。可至少住在那儿不但搭巴士很方便,离地铁站也不算太远,最重要的是房租超级便宜,这是她如今唯一仅能有的考量了。反正,尽量少和他们来往接触就是了!即使迷糊单纯如菜菜,光是储存在她脑海里,那些以往看过的有关于哈林区的录影带情节也就够令她胆战心凉的了,因此她很自然的归纳出这种想法,所以她的交际圈也始终保持在校园区域内。位于汉默顿高地邻近小巴上的纽约中立学院是全纽约学费最低廉的大学,过去也曾一度免费提供当地居民就读。在全校一万五千名学生中,少数民族就占了四分之三还多,而且其中有许多人是家族中第一位上大学者。同样的,担任教职员的人也掺杂了各种族裔,白、黑、黄三色肌肤在校园里悠然穿梭来往,整个校园严然成了一个小小的联合国。不过在这儿,白种人却反而是少数民族了。如今,在纽约市立学院上课将近三个月之后,她总算有了一个似乎相当友善的朋友历史系讲师琼,一个表面上美丽大方,内心却跟这哈林区同样腐烂的白种女人。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会主动和寒酸的菜菜示好当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眼,说穿了只是嫉恨而已。琼早就看上了医学系副教授波多西一个玻籍酷哥,但波多西却对菜菜一见钟情,可是菜菜喜欢的却是同系的一位日籍帅哥助教正在修博士学位的原田,而在私底下,原田又是琼的现任床伴。这种错综复杂的连环游戏当然不怎么有趣,所以琼一开始就是抱着要陷害菜菜的心情来和菜菜交际的。“你喜欢原田?”这天中午,她们一起来到学校附近的麦当劳用餐时,琼突然这么问菜菜,菜菜的双颊马上泛出两朵鲜红。
“呃你看出来啦?”琼用纸巾拭了拭嘴。“喜欢就去追啊!”“这”菜菜蹙眉。“不太好吧?我没有倒追男人的经验,而且也不喜欢做这种事。”琼凝视她半晌。“你交过男朋友吗?”“有,可是”菜菜无奈地苦笑。“都维持不久,最长的也不过半年而已。”“原因呢?琼很率直的问。菜菜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太倒楣了吧?跟我在一起总是会碰上一些很衰的事情,所以他们都说”她啜了口可乐。“跟我在一起太累了,不但培养不出气氛来,还没什么成就感。”“没什么成就感?”琼不解地重复道。很累她是明白,因为菜菜实在太迷糊了,居然第一天就穿拖鞋来报到,上课还会走错教室,聊个天会洒了人家一身咖啡,转个身讲义满天飞,真的是很麻烦的小女人。跟这种女人约会,基本上还能活得下来就很了不起了,哪敢谈什么气氛,但是,没什么成就感“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可是”菜菜犹豫了一下。“我姐姐说是是因为我都不肯跟他们跟他们呃呃”“上床?”琼不耐烦地替她说完。菜菜赧然颔首。琼挑了挑眉。“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女吧?”菜菜再次点头,琼不由得愕然地瞪了半天眼。“怪物!”她咕哝,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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