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个平凡的党项族中年女人而己,而且看她变得如此轻松简单,应该不会变不回原样吧?“你也跟我差不多,可以吧?”紫瑚说。“没问题,这样就行了!”于是,两人就以这副平凡游牧人的模样混进距夏州三百馀里,四面沙碛,内中水草艳美,为宜牧之地的地斤泽,李继迁特意在那里供奉着先祖拓跋思忠的画像,用以号召党项部族。那儿就与夏州大不相同了,到处都是身着皮毛服饰、毡帽、牛皮靴的党项人,还有土屋、用木料搭成框架覆盖羊或驼毛毡的毡帐、稞饼、羊奶酒、浑脱(牛羊皮制成的筏子),每一样都在在声明--这儿是属于党项族的纯地盘,请闲杂人等,尤其是汉人,莫要随便闯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晚上再到李继迁那儿探探。”傅子嘉说。“我和你一起去。”暗子嘉没有反对,只是默默的和紫瑚一块儿把牛羊赶到一处有水草的地方。说到这些干羊,又是另一桩令傅子嘉感到佩服万分的事,临出发到地斤泽的前一晚,他才发现少了最重要的道具--牛羊和毡帐,但是“交给我吧!”紫瑚自信满满地说。翌日一大早,傅子嘉再一次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什么都不要问,”紫瑚神秘地笑着说:“不过你放心,这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买的,所以绝对不会出状况,可以了吧?”开玩笑,怎么不可以?难道他还能自己生出几头羊来应急不成?不过,真的很奇怪,如果那些牛羊又是用所谓的“小法术”变出来的,应该是虚假不实的吧?可是,这些虚假不实的牛竟然虚假不实的嚼掉一大片真正的草地,那些虚假不实的羊还跑来虚假不实的啃他的皮毛,而他的皮毛也真的少了一小块。他不得不承认实在有点诡异!不过,这还只是有点,他没想到更诡异的事还在后头等着他呢!草原中的月似乎特别明亮,银色光芒的洒落在寂静的夜里,让暗影中的一切无所遁形,即使如此,那两条若有似无、一闪即逝的人影,在人们瞳孔尚未抓取到清晰的影像时就消失了,于是“是流星吧!”看见的人都这么认为。未几,两条二高一矮的人影倏地出现在一片幽深静谧的柏林前,前面较高的那个略一观察后,就想窜入林内,却被后头那个较矮的人一把抓住。“夫君,等等!”暗子嘉马上止住了身势“怎么了?”他回过头来悄声问。紫瑚那两粒闪着诡异光芒的瞳眸兀自盯着看似无啥稀奇的柏林“夫君,”她慢条斯理地说:“这儿的人拜什么宗教?”“宗教?”一头雾水的傅子嘉莫名其妙地看看柏林,再看回紫瑚。“你现在问这个做什么?”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吗?“先告诉我,夫君。”紫瑚坚持的再问。暗子嘉忍不住皱起眉头,但还是说了。“我不太清楚,不过,虽然有汉人传进来佛教和道教等等,但我想,他们应该还是趋向于他们自己的异教巫术之类的。”“巫术之类的吗?”紫瑚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什么?”“没什么。不过,夫君,”紫瑚突然抓住暗子嘉的手。“待会儿我走前面,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不必紧张害怕,也毋需闪躲或攻击,你只要紧跟着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这怎么行?即使明知道她比他行,但听起来好象很危险的样子,这种时候才应该是男人表现的时候吧?“不行,我”可男性的抗议还没说完,紫瑚就拖着他往里闯了。然而,不超过十步远,傅子嘉就倒抽一口冷气,还险些失态地惊叫出来,这才明白紫瑚为什么要他跟在后面了。之后,他谨记紫瑚之言,乖乖的贴在紫瑚的身后,极力忍住不出手攻击那些平空出现的恐怖怪物,直到出了树林,看到那栋土砖大宅,紫瑚拉着他闪身躲在一座水槽后,他才颤巍巍地吐出一口不晓得憋了多久的气。“紫紫瑚,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呀?”他馀悸犹存地问。紫瑚轻笑一声“没有多少道行的巫术之类的。”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巫术之类的?”傅子嘉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多少道行?”他喃喃道。“老天!那要是有点道行的,我不就活活被吓死在里面了?”“少没出息了!”紫瑚冷哼。“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即使他的道行再高也一样,他啃不了我的!”暗子嘉怪异地注视她半晌。“紫瑚,我在想,这趟如果你没有跟来的话,我不但查不到任何消息,说不定连这条老命也会送给他们了呢!”紫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而后突然说:“我们回去吧!”暗子嘉愕然。“回去?可是”“李继迁不在。”紫瑚不耐烦地说。“咦?不在?”傅子嘉更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紫瑚指着自己的耳朵。“我听到有个人在问族长什么时候回来,另一个人回答说至少还要两、三天吧!”暗子嘉惊讶地望住她,不敢相信她有那么好的听力,而紫瑚却已经悄悄地半直起身准备离去了,可她先拔下一根头发往大宅那儿扔过去之后,才伸手拉住他的手又窜回柏林里去。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毡帐外了。暗子嘉将双臂枕在脑袋底下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紫瑚则坐在一旁抱着膝盖看他,猜测他在想些什么,同时似乎也在考虑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子嘉突然间:“你刚刚拔一根头发扔过去做什么?”“这样李继迁回来时,我就会知道了。”紫瑚淡淡地道。暗子嘉转眼盯住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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