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的目光落在他衣襟里的绷带上:“既然刚醒,为何要来?”
澹台桢眸色暗了暗,他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圈,好不容易转回阳世。心里止不住想见云意的渴念,便不顾一切阻拦来了。瞧见她眼泪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满满当当的。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烙下了他的影子。她眼中的杏花烟雨,也落了他满身满心。
既然如此,就让他的烙印更深一些。
纤弱的身子颤抖着被压入被褥,帐子一拂,翩然落下。绣着流云纹的外裳,樱红色的寝衣,海棠春睡的肚兜一件一件飞出帐外,无力地落在地上。
云意的神魂还未从梦中归位,就被有力的撞击打散。她无力地伏倒,青丝蜿蜒在雪白的脊背上,婉婉可怜。
有力的手引着她往某处去,喑哑低沉的嗓音贴在她耳边:“感受到了么?你这里,想我了。”
云意无法言语,声音溢出唇瓣,破碎如雨滴。
澹台桢轻笑一声,享受着全然的占有。
日影偏西,寝居里的动静终于停下来,汗湿的手掀开帐子,捡起地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给躺着的人穿好。
云意已经昏睡过去了。
“备药,备水。”澹台桢系上腰带,懒洋洋地吩咐。很快,珍娘和司南就进来了,似乎在外头等了很久。
司南看到澹台桢胸口浸出的红色,不禁有些埋怨:“郡王,您不该如此放纵,伤口崩开了。”
澹台桢畅快地笑:“死过一回,何必拘着自己。浮莲居的玉兰树下还埋着几坛照殿红,你去起出来。”
这可真是乱来了,司南装作没听见。珍娘劝道:“郡王爷,郡王妃她现在身子弱,恐受不得酒味。”
“那还是埋着罢。”澹台桢立刻改主意。司南趁人不注意,悄悄朝珍娘竖大拇指。
珍娘唤人抬进来热水,澹台桢换好药,抱着云意沐浴,随后拥着她一同入榻。雨后清新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澹台桢怀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喃喃:“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怀中的人儿沉沉睡着,无法回答。澹台桢心神一松,随她入梦。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安心入眠,因此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待澹台桢醒来,已是夜色深沉。
怀里的人儿还在睡。
澹台桢小心地把云意从臂弯挪到枕上,起身唤人进来,珍娘应声而入,看到云意还未醒,脚下的动静轻了些。
“什么时辰了?”
珍娘低声回答:“刚交子时。”
居然睡了四个时辰!澹台桢饥肠辘辘,看一眼云意,吩咐珍娘:“让丛绿做一桌子菜过来。”
“是,郡王。”
澹台桢倾身捏一捏云意的鼻子:“醒醒,起床了。”
云意迷迷蒙蒙地翻身,要继续睡。澹台桢索性把她抱起来:“一天未吃东西,再睡下去有伤脾胃。你不醒,我就亲你了。”
“别——”云意睁开眼睛,想起身,奈何全身没力气,软得像面条似的。澹台桢闷笑,浸湿巾帕给她擦脸。
“不用,郡王,我自己来,唔——”澹台桢加大力度,抹得云意几乎蹭掉一层皮,她瞬间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可是那个称呼,她唤不出来。
菜肴陆续往里头摆,干煸豇豆,糖醋排骨,胭脂鹅脯,荷叶蒸鸡,还有一大盆鲜浓奶白的鱼汤。
香味窜入鼻尖,云意巴巴地往饭桌瞧。澹台桢放下巾帕,鞋子也不让云意穿,径直把她抱过去,坐在身边。
云意没敢说话,乖乖地捧起饭碗。眼前夹过来一大块鸡肉,云意刚吃完,又夹过来一大块鱼肉。
“郡王,妾身自己来。”
澹台桢冷着脸不说话,手上动作不停。云意想了想,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澹台桢碗里。
冷峻的面容顿时裂开一道缝隙,澹台桢捏了捏云意的手,极快地吃下排骨。
珍娘与司南皆露出笑容,丛绿面色复杂,垂下眼走出门外。
一顿饭吃的极为融洽,待云意搁下碗筷,已经到了后半夜。下人们收拾饭桌的当口,澹台桢把玩着云意的手,问:“困么?”
云意红了脸:“睡足了,不困。”
澹台桢的薄唇抿出一丝笑纹:“我猜也是如此,既然你我都不困,那么去泡泡温泉罢。”
云意满脸写着不情愿:“郡王,您才换完药。”
珍娘想了想笑道:“浮莲池旁有一株昙花,也不知今夜开了没。就算不泡温泉,喝茶赏花也是不错的。”
云意还在踟蹰,澹台桢已经将她拉起来:“走,去瞧瞧。”
“郡王,妾身——”
“怎么,走不动?走不动我抱你去。”
云意悻悻住嘴,然而走到半路,澹台桢还是嫌云意走得慢,将她横抱起来。月光地落在他的面容上,更显三分清贵。一双眼睛幽幽的,像是要把云意的灵魂都看穿。
云意偏过眼睛,埋首在他肩膀上。澹台桢恶意地在下面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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