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把木屋围了个严实。待走进,士兵要一脚踹开门,被崔崐拉住:“一点呼吸声儿都没有,里头没人。”
“啊,跑了?”士兵们倍感失落,他们还以为大功告成,可以回去领赏了呢。
“你们先四处搜一搜,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回来禀告。”
“是。”士兵们立刻散开。
崔崐一使劲,木屋的老锁便断了。里头很是拮据,当中一张小小的木床,十分显眼。
这屋的主人有孩子。
按理说,云意与丛绿架着马车经过此处借宿。主人应该还留在屋里,怎么会不见人影,何况,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
崔崐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几件破败的衣裳,其他什么都没剩下。另一间木屋是厨房,灶台还算干净,说明这两天还有人在用,而米缸空空如也,什么食物都没了。
她们带着孩子,刚走不久。
崔崐走出木屋,皱着眉头转身,后头是羊圈,两只小羊围着母羊跪乳。而再往后,则是一片茂密的冬青树丛。崔崐绕过羊圈走向冬青树丛,发现了两双脚印。
啧啧,这不就找到了么?崔崐纵身一跃,使出轻功朝前追去。
林子很大,很空,脚步踩在落叶上,异常地响。云意瞧了瞧日头,对丛绿道:“咱们走了一个早上了,歇歇罢。”
丛绿应了一声,放下背篓。孩子还在里头呼呼地睡着,特别香甜,看得丛绿又怜又爱:“这个孩子真的太乖了,除了肚子饿,换尿布,其余的时候都不哭。”
云意笑了笑:“宁儿说方圆十里只有她们一户人家,但十里之外却不一定。你去河边洗衣服时发现新挖的捕兽陷阱,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愿到了新的村子之后,会有好人家收养他。”
“锦囊里的羊奶过夜了不新鲜,若是我们走到日暮仍是碰不到人,明日只好给他熬米浆喝了。”
“咱们吃了干粮就继续走。”云意在一株茂密的柿子树坐下。柿子树上果实累累,仿佛小小的橙色灯笼一般,散发出浓浓的果香。
丛绿看了一会儿,撸起袖子:“姑娘,我去摘一些柿子下来吃罢。”
“两位姑娘想吃哪根树枝上的柿子,崔某可以代劳。”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令云意和丛绿大惊,丛绿心中发凉:“姑娘,这是崔大人的声音,他找来了!”
云意看着玄黑的身影慢慢接近,抿紧了唇。
崔崐一落地,丛绿就像护仔的母鸡似的把云意护在身后,崔崐嗤笑一声:“丛绿姑娘,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丛绿梗着脖子:“你想带走姑娘,先要我的命。”
“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不要也能带走云姑娘。”崔崐转向云意:“云姑娘,你读书明理,知道审时夺度。反正都是要回去的,不如回去得体面一点。”
林间风来,吹得云意的碎发散乱,她捏了捏随身携带的荷包,问:“崔大人还记得我的凝雪丸么?”
崔崐的目光变了,他略一思索,摇摇头:“当初答应你,最大的条件就是不会伤害郡王。如今看你离开后郡王的种种表现,我不能践诺。”
云意笑如浮云:“我不告而别,郡王觉得手中的金丝雀飞走了,自尊受损,自然是要暴怒些时日的,久而久之,就会平复了。毕竟你们的瀚海郡王,是那么高贵冷峻的一个人。”
崔崐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连我一介粗人都看得出来,郡王对你,并不像把玩金丝雀那么简单,你如此言语,不是自欺欺人?”
“崔大人,我与郡王,本就不该有交集,如今只是恢复正轨罢了。郡王他,自然有比我更好的人与他相配。”云意说到这,心底猝然一痛。她不得不缓了缓,才继续说:“我与丛绿,飘零如浮萍,历经艰难,只不过想回家去而已。崔大人何必苦苦相逼?”
命丧悬崖
崔崐抱臂而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云姑娘你的家在郡王府。”
云意看崔崐油盐不进,不得已使出杀手锏:“崔大人新婚不久便外出办事,可有跟珍娘说过,你是做什么来了?”
崔崐的嘴角压下去:“云姑娘是几个意思?”
“这半年来,我待珍娘如何,珍娘又待我如何,想必崔大人心知肚明。我只有一条命,现在死不了,焉知以后?珍娘若知道我的死讯,会不会伤心过度呢。你别忘了,她也是虞国人。物伤其类,人之常情。”
“你!”崔崐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郡王爷待你情深义重,你又何必一定要逃走。”
“因为啊。”云意直视他的眼睛,缓缓说:“我是替嫁过来的,我不是云家的嫡女,而是堂姑娘。就算郡王待我情深义重,欺君之罪在身,我终究还是死路一条。”
崔崐震惊不已。
士兵们搜了一圈,确定马车离开的方向,便回来禀告崔崐,谁料找不到崔崐的踪影。众人等了许久,才看到崔崐从羊圈后头出现,步履似乎有些沉重。
“头儿,您去哪儿了?”
“腹痛,蹲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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