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紧紧地锁住她,如同锁住一只猎物。
“哥哥,澹台桢就在我们身后!”
云镝瞧一眼身后,目光发沉:“这厮,阴魂不散。正好,年初我输给他,今日一雪前耻!”
“哥哥,你要做什么!不要意气用事!明州需要你,伯父也需要你!”云意握住他的手臂。
云镝不答,催促着逐星加快速度。然而逐星驮着两个人,终究是比不得墨风。
两匹马的距离在缩小。
澹台桢紧紧盯着云意纤细的背影,她约莫是怕他突施冷箭,紧紧地贴着身前的人。
哼,若那不是她的哥哥云镝,澹台桢保证有数十种方法让她身前之人生不如死。
“云意,你停下,我就放过云镝!放过欧阳清怡。你听好,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澹台桢中气十足。
湖蓝色的纤细身影犹豫片刻,低下头与云镝说了几句话,云镝一拉缰绳,狂奔的马慢慢停下了。
澹台桢心中狂喜,嘴角微微翘起。最后一刻,她终究还是想通了,要留在他身边。
云意从马上下来,湖蓝的裙角轻轻扬起。她婷婷立在风中,沉静的目光朝他望来。
时间一瞬回流,天地倒转,他们回到了格木雪山脚下,她站在雪菊盛开的草原上,风中都是清冷的花香。
“郡王——”浅淡的唇瓣轻轻开启:“我在这等你。”
“小意!”澹台桢飞身下马,抱住了日思夜想的纤细身影。她瘦了,腰间细了一圈,发间脖颈,都是冬晨的寒气。
“澹台桢!”云镝按着挂在马鞍上的长枪。
澹台桢微微放开云意,大掌紧紧桎梏住她的腰身:“云小将军,别来无恙。”
云镝的目光能喷出火来:“澹台桢,你若还有些良心,就放娢儿家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大半年的折磨,尽够了!”
“折磨?”澹台桢冷笑:“她在我温国,不仅衣食无忧,还把陈年的顽疾治好了,你说这是折磨?”
镯中银针
云镝一噎,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愤怒之下,他拔出红枪:“澹台桢,你敢不敢与我一战!若是我赢了,你就放我们走!”
澹台桢不动如山:“你我是两国主将,你若是与我一战,明州与珞州的安宁便会就此打破。你并未率军来接云意,不就是考虑这一点?云镝,你——”
腰间有异物刺入,澹台桢顿时一麻。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意:“小意,你——”
云意扶住他缓缓倒下的身体:“银针无毒,你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段时日,多谢你护着我。澹台桢,我不是你的良配,愿你再遇佳丽,余生欢喜。我是云家人,在温国的日日夜夜,都想着家人。今日,我要回家去了。”
澹台桢的目光里有愤怒,失望,甚至还有伤心的波光,他像是被砍掉爪牙的猛虎,只能用眼睛说话。云意愣愣地看着,她从来没在澹台桢的眸中,读出如此多,如此浓烈的情绪。
“哼,中招了。”云镝打马过来,手中的枪蠢蠢欲动。
“不!”云意急急起身,澹台桢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瞬,撸下了她腕上的红玉手镯。
里面涂着麻药的银针,已经用尽了。
“大哥,虽然澹台桢的坐骑脚程快,但他的下属很快就会追来,我们寡不敌众,还是快走罢。”
云镝抬眸远眺,果然看到了远远而来的人影,他不敢再耽搁,拉云意上马:“快走!”
夜已尽了,晨光熹微。云镝带着云意,向晨光处奋力奔驰。云意忍不住回头看,澹台桢安安静静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朝着她离开的方向。
对不起,澹台桢。云意在心里默默说,一滴泪砸在手背上,如有千斤重。
明州城头。
云阔焦急地踱着步,心如火焚。与云镝约定的时辰,早就过了。若是两人出了意外,他只能出兵了。
“将军,将军,快看,有人来了!”
云阔顿住脚步,急急地目眺远方,果然见几骑快速往明州这边来。坠在最后的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化成灰他都认识!
“快,放下城门,另外遣人告诉夫人和姮儿,云意回来了!”
“好,属下这就去。”副将满脸喜色,小将军和大姑娘都平安归来,悬着一夜的心,可以放下了。
挑货郎冲在最前面,其次是丛绿。丛绿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姑娘和公子的马匹,担心不已。后来,他们却慢慢赶上来了。几人片刻不停,扬鞭赶路。
天光大亮,明州的城廓沧桑而清晰。云镝大笑两声:“云意,你看到了么!”
云意忍住泪意,却忍不住声音的颤抖:“哥哥,我看到了!看到了!”
逐星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长嘶一声,加速朝着城门奔跑,甚至超过了丛绿和挑货郎。
城门在他们眼前缓缓放下,逐星如一道流光,越过城门。
“娢儿!”云阔大步行来,一向沉肃的面容难得完全舒展。
“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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