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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2 / 2)

“那么她现在,算是脾气好,还是脾气不好?”

“脾气好。”澹台桢轻笑:“至少没赶我走。”

云意拉拉他的手:“今夜都不赶你,你可欢喜。”

澹台桢愣了愣,不确定地问:“真的?”

“真的,我好累呀,你去熄灯罢。”

澹台桢眸底蕴藏的星光刹那间绽放,整个大殿的灯光都相对暗淡下去。生怕云意反悔,澹台桢弹指间熄灭了灯火,躺在云意身边。

云意摸到了澹台桢的手,挪进他的掌心。

战场杀敌,生死无常,澹台桢以为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变得冷硬。但是今夜,他听着剧烈的心跳,呼吸都急促起来。

“小意,我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身边呼吸绵长,云意已经睡着了。

澹台桢握着她的手,与她同床共枕,整个人像是被蜜糖浸透了,怎么也睡不着。一晃到了天亮,澹台桢百般不舍地起身,吻了吻云意的额头:“快上朝了,我走了。”

行至门外,四周无人,唯有梧桐树沙沙作响。澹台桢深吸一口气,抬步要走,胡婷身后声音轻如晨风:“一年后,我答应你。”

澹台桢猛然回头,云意坐在床沿,水意莹莹地看着他。澹台桢大踏步反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我等你。”

早朝上,西戎皇帝涕泪交流,高声喊冤,说自己没有下令除掉兰容与。但是他的话,已无人在意。

西戎皇族十八岁以上皆斩首,剩下的皆充入教坊司,为奴为婢。举国欢庆,大呼痛快。

又三月,澹台桢与西戎残余势力决战于雪谷之中,忽逢雪崩,生死不明。

奏报传到朝廷,云意睁着眼睛,不吃也不睡,仿佛被抽干了魂魄。

雪嬷嬷和一众太医急得团团转,最后四殿下云滟匆匆而来,伏在云意膝上道:“皇姐,去把他找回来罢,他也许在等你呢。”

云意转了转眸子,看向云滟:“你说得对,他在等我。”

翌日,云意便将朝中事务托付给心腹大臣,驱车往边境。

时值六月,京城已是荷叶连天,水光晴好。边境却依旧寒冷,荒草衰败。云意站在雪谷的入口,任冷风吹刮着她的脸颊。

丛绿抱着狐裘:“主子,太冷了,你披上罢。人都派出去了,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的澹台怀瑾也道:“这里既无热茶也无烈酒,您这身板怕是受不住。”

云意不听:“我不冷,我就在这儿等着。”

丛绿默然,两个月了,所有人都对已对澹台桢的生还不抱希望,若不是陛下不肯放弃,早就停止搜寻。军中白幡都做好了,迟迟未敢挂出来。

“不,不能干等,我也去找找。”云意冲下雪谷。

丛绿和澹台怀瑾急忙跟上,一开始的路很好走,后面碎石遍地,凹凸不平。云意不慎摔倒,手掌被割破了,鲜血淋漓。

“主子!”丛绿惊叫起来,拿出手帕给云意包扎:“您受伤了,咱们回去罢。”

云意摇头,捂着手帕就站起来继续走,谁知脚下一滑,又摔倒在地。整个人重重倒下,发出声响。

“主子!”

“陛下!”

两人奔到云意身边站着,此时不知伤到何处,贸然动作有可能令骨头错位。

云意伏在雪地上,感觉全身都震麻了。地上有草被压倒,有虫爬过,还有——轻轻敲击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

云意屏息听了许久,爬起来大呼:“你们听见了么?这下面有人!”

丛绿和澹台怀瑾撑大了眼睛。

信号发出,大队人马很快赶到,就着底下狠命地挖,谁能想到,这地下居然别有洞天,被雪崩下来的石块和泥土压了个严实,若不是云意无意摔倒,根本无人发现。

云意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她就站在外围,垂首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暗下来,残余的天光映照在雪山之巅,呈现出冰蓝之色,美如梦幻。

“挖通了,挖通了!”

人群猛然分开,一个浑身破布,看不出模样的人冲出来,云意含着眼泪迎上去,紧紧地抱住他:“澹台桢,澹台桢!”

“我在!”澹台桢的喉咙嘶哑,努力地发音。这几个月,他在山洞中饮雪水,雨水,吃干粮,蛇鼠。一次次地绝望,又一次次地重燃希望。

这一天,他等到了。

雪山之下,冰蓝的夜色中,两人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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