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溅之处,滋滋冒着黑烟。
宫百户还以为是田百户他们找到的什么奇怪道具。
却看那稻草人一动,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仰头看着他道:“宫百户,您来了?”
这稻草人,不但声音样貌与白大头一致,甚至能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黑漆漆一片死寂中,被这种东西叫出名字,宫百户浑身战栗。
抽刀就要砍。
幸而田百户已经缓过了一口气,急忙喊道:“别伤它!白大头和这玩意性命相连。”
喊完,勉强从地上爬起,又将白大头压制下去,用腰带捆住。
见此情形,宫百户哪还不知自己干了错事。
虽心中忌讳,还是上前来帮忙。
有了宫百户这生力军的加入,压制白大头的行动顺利完成。
任他背上的稻草人哀求,两人将他像是捆猪一样捆起来。
两人这才同时松了口气,坐在地上。
田百户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将灌进耳朵里的鸡血拍出来,这才扭头看向宫百户。
“宫战,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宫百户嘴巴嗫嚅了一番,总不好说他想歪了。
“我他娘的以为你中邪了呢!”
“你他娘瞎了啊?”
两人进行了一番含娘量极高的对话,这才相互打量了一番。
看对方都是一身狼狈孤家寡人,同时叹了口气。
“这邪门地方,太坑人了。”
宫百户啐了一口:“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一个小破地方事情不少。”
和田百户这队人一样,宫百户他们也遇上了挂白花的民宅。
同样被困在了那里。
但可惜的是,他们那一队没有一个白大头这样的干净人童子身。
最后实在走不出去,不得不进去闯了一遭。
宅子一进一出,只有宫百户带着半囊鸡血出来。
“那破宅子全是纸人!”
“别的都好,还能对付,其中一个虽然矮小,但力大无比。”
宫百户说着,撩起袖子给田百户看自己的手。
只见他的手臂上,印着一个青黑的手印。
这手印看着不大,像是个女子的。
但颜色青到发紫,是被生生掐出来的。
田百户留意到泼在他脸上的是鸡血。
顿时也没了生气的心思。
急忙找他讨要:“快,再给我点,白大头再不救,怕被人稻草人塞满了。”
宫百户到了这步也不吝啬,将手中装着鸡血的水囊扔过去:“我们一队弟兄全折那宅子里,就得了两东西。”
“还便宜了这小子。”
他嘴上念着,却还是蹲下身,帮着田百户撕开白大头的衣服。
同时掏出一根火折子,照着一看,顿时一惊。
稻草人的下半身,草全扎进了白大头的皮肤里。
也不知道延伸进了多深的地方。
皮肤上一片青色鼓胀的经络。
两人迅速在四周拔了些干草,捡了些柴禾。
篝火亮起,这一点点火光照亮了黑暗,带来了些暖意。
田百户是个节约人,趁着自己身上鸡血未干,急忙抹了涂在稻草人的根上。
鸡血接触到草根,这黄色的草根顿时如活物碰火,一阵扭曲。
稻草人的嘴里,也发出一声尖厉的嚎叫:“田百户,宫百户,二位要干什么?”
它像人一样哀求挣扎。
宫百户听着凄惨,去河边掏了一把湿泥来堵住了它的嘴。
嘴巴被堵,稻草人再喊不出声,只是看着田百户和宫百户的眼神惊恐至极。
它淡黄色的眼睛中,满是哀求。
当最后一根草根,从白大头背上拔出来时,这稻草人终于干瘪枯萎。
白大头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色小孔。
而稻草人歪倒在了一边。
面上还凝固着复杂的神色。
似是惊恐,又似是不敢置信。
田百户松了口气。
却听宫百户犹犹豫豫道:“田齐,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只是说可能。”
“万一,背上这个才是真的白大头?”
田百户背影一僵。
他猛的扭头,看向宫百户。
两人对视同时,心中都狂跳不已。
万幸的是,这时地上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白大头发出一声呻吟。
“我……这是怎么了?”
他喝醉酒似的,晕陶陶抬头。
看见两人,便道:“头,宫百户,我这怎么了?”
两人没有回答,而是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方才有一瞬间,田齐心中考虑过,如果真如宫战所说,他该怎么办?
所幸,没有发生最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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