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动物,真是太惊人了!“这里随时都那么多动物吗?”“坦尚尼亚中央高原在六到十月间是旱季,大多数动物都会迁徒到这儿来散落在草原各处,因为这里有四时不竭的水源。”赫伦解释。“可是在十二月前后的小雨季一来临,它们就会迁徒回坦尚尼亚。”恰卡再加补充说明。“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看到它们的迁徒场面,告诉你,那才真的叫壮观!”“那么”丹奥终于眨了一下眼,又推了推眼镜。“只要我们不去惹它们,它们就不会伤人吧?”赫伦回头,笑了“那也不尽然,”他用下巴指指车后。“哪,你瞧!”在回首的同时,丹奥听见一个咻咻咻的奇怪声音,好像远处有列蒸汽火车头开足了马力驶来,再定睛一看,车后五十码开外处,草原掀起一波波剧烈的扰动,仿佛大鲨鱼在海面下潜泳时背鳍兴起的波浪。这儿不可能有鲨鱼吧?正狐疑间,蓦见草丛骤然爆开来,奔出一头硕大的黑犀牛以小马奔跑的速度朝巴士冲过来,粗短的脚震动地面的声音夹杂著模糊的嘶吼,浊重的鼻息配上流著白沫的口角,那模样百分之百就像被偷腥的老婆惹毛了的男人。丹奥抽了口气,恐惧的哀嚎险些冲口而出。“它它它它想干甚么?”“黑犀牛的脾气很火爆,而且视力十分差,所有的行动都仅凭听觉和嗅觉。”赫伦吃吃笑着。“刚刚巴士恰好从它和一头母犀牛之间通过,它以为是另一头公犀牛向它挑衅,所以抢先攻击过来了。”≈ap;ap;x679c;≈ap;ap;x7136;是怀疑老婆偷腥的男人!“那那那”“放心”赫伦回转方向盘绕了几圈。“哪!你再看。”丹奥再回首一瞧,不禁愕然,刚刚那头黑犀牛已然改变目标冲向另一条满头问号的公犀牛,然后用粗大的前角没命地攻击它、砍劈它,状似打算给对方来个全面大翻修。“怎怎么”“我说过,黑犀牛的视力很差,而且”赫伦又吃吃笑起来了。“你听过一个笑话吗?”“嗄?”笑话?现在是说笑话的时候吗?“世界上比一头犀牛更天生智障的是甚么?”“呃?”犀牛很智障吗?“哈哈哈,就是两头犀牛!”好冷的笑话!大家都在哈哈大笑,但丹奥实在笑不出来,因为他看见那头无辜的黑犀牛身上多了两个窟窿;另一边还有两只雄羚羊在角斗,看谁可以一举赢得一大群雌羚羊的芳心,来个左拥右抱上压下躺。原来动物也跟人类一样性爱争斗或者是人类像动物?“黑犀牛不但眼睛不好,而且真的很蠢,”恰卡笑道。“它们只懂得一个道理:挡路者死。只要听到一点点声响,就会勃然大怒的全速冲刺过来。”“别瞧它们身躯庞大好像很笨拙,其实它们动起来甚至比猫鼬更灵活!”赫伦接著说。“如果不想被它追上,最好赶紧扔出外套甚么的给它戮,有武器就射它的角,倘若这样都不行,那你最好尽快找棵方便的树”他又笑了。“爬上去!”话刚说完,又见杏子突然指住前方不远处的猴面包树大叫。“啊,你们看!”众人转眸望去,原来是两头躺卧在树下的狮子,其他草食性动物一见到巴士就马上跑得跟飞一样,那两头狮子却对他们不理不睬,继续睡它们的大头觉。≈ap;ap;x679c;≈ap;ap;x7136;有王者之风!巴士继续往前行,更多吃草的野生动物散布在辽阔的草原上,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深绿色的茂密树林,因为天快黑了,赫伦决定在那儿宿营。非洲的黑夜是比白天更凶恶的。太阳迅速滑落,树影越拉越长,不一怱而橘色的火球便悄无声息地沉入地平线下,漫无尽头的平原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白日间苍翠鲜绿的榄仁树、苹婆树,以及漆黑而雄壮的鹿蹄草剠槐树,在此刻,在这黑漆漆令人毛骨悚然的夜里,显得特别狰狞。火堆点燃了,四周围也开始鸣唱起真正代表非洲的声音。不是自远方传来狮子如雷的闷吼,也不是大公象宛若号角回荡的鸣嗥,如果说非洲有自己的声音,那必然是“那是”食不下咽地舀著一匙匙的罐头牛肉,丹奥两眼紧张地随著嗥叫声左右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被摆在餐桌上,任由一张张血盆大口挑选什么部位比较鲜嫩好吃。“野狼?”“不,是鬣狗。”赫伦若无其事地朝四周阴森森的合影瞟去一眼。“那种人们总说它们是靠其他掠食动物的残羹剩肴为生的腐食动物,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它们捕杀猎物的本领才高明呢!”“没错,没错,”恰卡兴奋地附和道。“如果你亲眼看过它们作战的实况就能够了解了,那种沉著深远,一丝不苟又锐不可当的气势,简直就像绿扁帽突击队那般勇猛,酷毙了!”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是在说他很钦佩它们吧?丹奥不可思议地望住恰卡好一会儿,而后徐徐收回目光,改而瞪住鞭头里的牛肉,完全失去了胃口。“我吃不下,给你吧!”把罐头交给赫伦,双眸益发忐忑不安地在黑暗中来回游移。在深邃的黑暗中,那忽高忽低、忽尖锐忽沉吼、充满野蛮兽性的嗥声仿佛游魂般钻过灌木林,窜过长草丛,不知由何而来,又似来自四面八方,让人在飘摇的营火边,感到直透肺腑的恐怖,那早已遗忘的原始紧张本能,引起全身不寒而栗的鸡皮疙瘩。从鬣狗群开始聚集,远处此起彼落传来“胡呜呜”的战斗呼号声,掀起夜行性掠食机器即将展开杀戮的前奏起,直至擒杀猎物后叽叽喳喳的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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