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尚未发现什麽。只怪他一时疏忽大意,竟让那怪风闯了进来。
「禹殿主,您这是……」驿馆的仆役在廊上远远看见禹寒熙房门开着,还有风雨斑驳的痕迹,遂趋前查看,岂料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一片狼藉,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禹寒熙瞥了眼仆役:「风太大了。」
「那也不至於……」驿馆仆役本想反驳点什麽,但男人冰冷冷的视线盯得他一下又把到嘴边的疑问憋回腹里:「是……蛰城的风雨一向大,小的这就给您换间不正对着风雨的房。」
驿馆仆役虽自觉得罪不起禹寒熙,只能乖乖给换了一间房,但背地里说三道四倒还是敢的。
替禹寒熙换房的仆役打扫着满屋凌乱,啐道:「还不是仗着有夜之殿当靠山,区区司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们司祭不就是灵霄的罪人麽?皇族念着先祖情谊没废去这晨之殿已是宽容至极,凭他是谁?也敢在这皇族驿馆内摆架子?」
另一个一起打扫的仆役压低嗓音道:「你小点声!这要被听见了,你我可吃罪不起!」
片刻後,两人打扫得差不多了,也就退出了房间。然而两人刚关上门转身,就看见倚着墙静立於房门一旁的禹寒堙,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禹、禹大人……您怎麽在这?」禹寒堙侧着脸,瞥向两个仆役,见两人一副心虚貌,他浅浅一笑:「自然是来找禹殿主,他换房间了麽?」
仆役低下头解释:「是……风太大把窗子给吹坏了,所以给禹殿主换了间房。」
「区区司祭身分,原不劳烦驿馆费心周全,难为你们打扫了这许久,辛苦了。」禹寒堙依旧和颜悦se:「方才见二位忙着,故未出声打扰,眼下还需劳烦告知禹殿主改宿於何处?」
仆役脸se顿时青白,冷汗涔涔。只听这话,便可知他们方才的不敬之言,禹寒堙八成是都听见了。仆役胆怯道:「就……就在往前转角的客房。」
将仆役战战兢兢的模样尽收眼底,禹寒堙仅是微微眯起眸,哂然:「多谢。」
仆役扯起嘴角陪笑:「禹大人客气了……客气了……」
待禹寒堙走远,仆役长舒了口气:「这禹五少爷虽然是笑着,但我怎麽就觉着这麽渗凉呢……」
另一人则催促道:「唉……闭上嘴赶紧走罢!禹五少爷没提咱背後议论的事,就是万幸了!」
???
回到房中的陌凉,没有喊来昕紫,而是独自坐在妆台前包紮着掌心上的伤。
静下来细想,自己实是有点担心太多了。禹寒堙都不忧虑,她又何必动不动就惴惴悬心,倒显得反常。大抵是从前日子过得安逸非常,所以乍听禹寒熙的过往,便不由得萌生了这许多恻隐。也是如此,才会时时刻刻都绷着神经,害怕去触动禹寒熙的回忆。
昕紫方才去驿馆的小厨房晃了一圈,拿了不少jg致的小点心,回到房间内见陌凉正看着妆台镜子出神,遂出声唤道:「小姐?」
陌凉这才注意到端着一盘点心的昕紫,g起唇角:「都拿了什麽好吃的?」
昕紫见陌凉对点心有兴趣,绽开笑颜道:「这蛰城的雨下个没完,街上也没什麽小贩,好在驿馆的小厨房还有备些点心,奴婢特地挑了些煦都没见过的,小姐瞧着新奇,也尝尝鲜换个心情!」
「我看着像是心情不好麽?」
昕紫点点头:「小姐这几天总愁眉不展,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尤其是看着禹殿主的时候。」
陌凉这才认真看向妆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这麽明显麽?怪不得禹寒熙会问她「到底」在担心他什麽,这样明显的忧虑,禹寒熙必定有所察觉。
昕紫继续道:「少司首领还以为是禹殿主惹小姐不高兴了呢,方才还说着要去找禹殿主理论,让奴婢给暂时劝住了。」
「还真不是禹寒熙惹我不高兴,多亏你劝住yanyan。」她胡乱担心,已经让禹寒熙感觉到困扰,倘若还让禹寒熙无端受到责难,那她就真的是罪过了。
「来蛰城这几日,小姐也不怎麽和禹殿主单独相处,奴婢多半在侧,所以才料想应不是禹殿主惹得小姐郁结。」
难得昕紫如此明理,陌凉甚是欣慰地吃了一块点心。
注意到陌凉拿着点心的手缠着块白布,昕紫立刻拧起眉:「小姐的手这是怎麽了?」
陌凉不紧不慢地咽下点心:「就是我自己摔了一跤,不小心打破瓷器给划伤罢。」
「小姐以前嗑着碰着,陌大人都免不了要心疼……还是让奴婢给小姐看看,可别留下伤疤才好,否则大人会怪奴婢没看好小姐的。」昕紫念叨着,一边解开陌凉才缠好的白布,坚持亲自重新上药包紮。
陌凉未多推辞,只是看着昕紫细心地替自己擦拭着伤口,深思良久。
「昕紫。」
「嗯?」
陌凉问道:「你说我为什麽那麽在意他开不开心?」
昕紫眨了眨眼:「小姐是说禹殿主麽?」
「嗯……从寒堙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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